但那一刀并没有劈下去。 药濮看着收刀的云瑛,心中羞怒不已:“你尽管打伤我好了,用不着如此羞辱我!” 云瑛却只淡淡说道:“我本以为你是认真的人,没想到你并不是。” 药濮一愣。 云瑛仍道:“秋英剑法混合朔风剑法,的确更巧妙了,但秋英如何混迹北风之中?那本来就是不真实的景象,不真实,谈何迷惑旁人?你若是真能将秋英剑法的已经钻研到极致,我反而不容易破解那份肃杀了,可是你没那么做,你选择了取巧。” 她一字一句说道:“取巧的手段,总是不堪一击的。” 药濮彻底愣住,低下头思索,片刻后抬起头,脸上已换了副神情,诚恳地对云瑛说:“多谢,我认输了!” 他干脆利落地转身,演武台中央只剩云瑛一人。 督战长老问道:“弟子云瑛,可还要继续挑战?” “继续。”云瑛望向原本排行第一的那位仁兄,“请战苏明朗师兄。” 全场又是哗然,如果是药濮修为托了剑法的后腿,那这位排名第一的苏师兄,就完全没有短板,云瑛要挑战他,是没有任何空子可以钻的。 这下子没了骂她捏软柿子的,却有不少人觉得她自不量力,赢了个聚脉中阶就开始飘飘然自满起来。 被请战的苏明朗却也十分乐意,立刻点头答应。 他今年二十一岁,面目俊雅风度翩翩,看着不像是个修士,反倒像个浊世佳公子。 督战长老为他打开禁制,让他得以进入演武台中央。 一个“战”字出口,苏明朗那双温柔含情的双目便立刻化作倒竖蛇瞳,脖颈上也幻化出无数鳞片。 云瑛依然横刀再此,见他果然化出鳞片,故意用刀划过,刺啦刺啦声中火花四溅。 与温文尔雅的外表不同,苏明朗不仅是修士,还是那种非常强悍的体修,法体便是适合锻体的熊虺之体,修炼一本蛇鳞熊魄功,肌肉虬结力大无比,更有这许许多多鳞片护身。而且打的时间越长,越能以战养战声势惊人,一声怒吼能将周围的修士都震趴下。 云瑛刚才就注意过他那坚硬无比刀枪不入的鳞片,眼下想试一试的也主要是这个。 一刀划过,果然鳞片上只有一道浅浅的白痕。苏明朗转着金色蛇瞳看向云瑛,舔了舔唇:“把本事都亮出来。” “若你死了呢?”云瑛问道,她大概明白了苏明朗这鳞片有多剪影,也非常确定自己只需要将前五式所有精华凝结一处,就能破开他的鳞片。 但这里可是脖颈,破开鳞片之后要是刹不住力道,头会被砍飞的。 苏明朗笑道:“纵死无悔!” 他弹指将一个血球掷向演武台上方的天空,这是签下生死状的意思,表明自己若是在演武台上,也与云瑛无关。 台下一人幽幽叹气:“哥哥又开始发疯了……” 云瑛也与他一样动作,挤出两滴血掷在演武台上方,当然,她没忘记把这几滴血伪装成山樊法体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