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凝琴见她怔楞,只当她是害羞,把她拉到身边小声叮嘱:“我也觉得蒲绍元配不上你,但既然你看中了,那就得……得……上进一点嘛!” 上进? 云瑛头一回觉得自己的人生出现了空白领域,陶凝琴到底在说什么,怎么她一句都听不懂呢? 她只能含糊点头:“今天有事要忙着做,日后空闲,我自会去看望蒲师兄的。” 陶凝琴还想再叮嘱两句,但见云瑛半低着头,侧脸清丽却还稚嫩,没有完全张开,忽然又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多嘴。 小师妹到底还小,情窦初开的年纪,情怀总是百转难言,她何必非要去掺和,搅坏了了人家波心荡漾的一池春水呢。 于是陶凝琴不再多问,云瑛总算找到机会静下心来观察这些小物件。 自己的灵源,云瑛比任何都知道了解,哪怕是这一枚平日里绝不主动与之沟通的血色灵源,云瑛也有一定的指挥权,能音乐感受得到它模模糊糊的想法。 刚才它忽然作乱,是这摊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它。 但摊子上所贩卖的,不过是普通灵花灵草与低级矿石,唯一可以称得上奇特的。是摊子左边所摆放的那堆零零散散的古旧东西。 说古旧好像还不那么准确,应该再加一个埋汰才对。 它们一个个都像是在地里埋了几千年才被挖出来一样,满是土锈和裂痕,很难看得清原貌。 其中一个勉强看着像是泥娃娃的东西,拿在手里仔细观看,才发现是个做工还挺精致的铜娃娃像,上面的土垢厚得剥都剥不开,刮也刮不下来,锈红土黄模糊成一团,乍一看就很埋汰,细看才能看出脏污外壳下的细致做工。 云瑛觉得如果有什么吸引了灵源,那大概就是在这堆东西里的一个了。 她仔细地逐个拿出来瞧,灵源却都毫无反应。 直到最后,她拿起即便在这堆旧东西里也毫不起眼的生锈刀片,血色灵源终于又重新做起乱来。 凤凰神火再次腾跃而起,将它狠狠压制下去。 这火和它主人一个脾气,很有几分无事忙与促狭,这回它的气势比刚才强盛许多,并不像刚才那样只吓唬了下灵源就变回原样,而是赫赫扬扬围着血色灵源,张牙舞爪示威了许久才缩回去。 它亮拳头亮得很爽,苦了云瑛,感受着丹田源源不断传来的灼痛,咬牙忍着,不敢在脸上显露分毫。 她心里咒骂这鬼火的主人,不动声色端详起那生锈的刀片。 刀片很小,不到巴掌大,云瑛将它捏在两指之间,看过正面又去看反面。 刀片上锈迹斑斑,土渍累累,看上去没有任何显眼之处,但如果细看,会发现刀片上有许多细小的刻痕,断断续续地连成一个复杂图案。 陶凝琴见云瑛打量刀片打量得入神,含笑问道:“你喜欢这个?” 云瑛并未立刻回答喜不喜欢,而是反问:“这些东西,师兄师姐是从哪里搞到的?看上去倒有几分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