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云瑛问道。 翠尊低声道:“有关你的本命武器,你父亲曾经有过安排。” 云瑛微微挑眉,忽然想起拿到《炼器秘要》的那个晚上,翠尊几度欲言又止,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她淡淡道:“这个本命武器,一定也和你有关吧。” 翠尊说了声是,又道:“我的本体虽然消亡,但最为精华的木心却被你父亲保留下来,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母亲吹的那只玉笛。” 云瑛目光悠远,心思飘荡在回忆之河上。 在她记忆深处最为鲜明美丽的画卷上,父亲舞刀,母亲吹笛,吹得是《疏影》,“还教一片随波去,又却怨、玉龙哀曲。等恁时、重觅幽香,已入小窗横幅”。 当时不知曲中意,一失人身几万秋。 惘然之意只存在一霎,就被云瑛驱散开来,她一边调动其他灵源吸收灵气,为自己修复破损的丹田与经脉,一边静静听翠尊讲述他的故事。 “我遇见你父亲时,已经半死不活;你父亲也差不多,就剩下一口气。于是我们两个缔结共生契约,我用我充沛的木气为他虚名,他则带着我的精魄与木心活着,伺机为我找到永存之法。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多,这件事情就不得不耽搁下来。” 说到这里时,翠尊顿了顿,那些峥嵘岁月仿佛又浮现眼前:“最后我们终于安定了下来,有了一个安全的假身份,然而你父亲的根基修为已经溃散得差不多了。” 云瑛目光微颤,父亲云家长子的身份果然是假的,只是当初的云家为什么要收养父亲这个外人呢? “他本来想着此生若这样结束,就把我的精魄和木心都封印起来,做成传承的模样让将来有缘云家子弟继承。但世事的奥妙总不是人能预料的,他又遇见了你母亲。” 翠尊笑了一声:“时至今日我都不敢相信,活了几百年的老妖精,心思缜密如此的老东西,居然会对个在他看来本该只是小女孩的人动情。” 云瑛听他这么说,眉头微皱:“你是在吃醋吗?” “谁吃醋了!”翠尊立刻反驳,“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对另一个大老爷们有意思!” “可你还是很酸吧。”一涉及父母,云瑛就不复往日的淡然,非要刻薄翠尊一下才好,“你和我爹认识那么久,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是两人相依为命了,结果我娘出现了,他们两个结为夫妇,你成了外人,心里肯定很不是滋味对不对?” 翠尊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不该把这事告诉云瑛的,臭丫头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和庚九那么像,结果耍起嘴皮子来居然也不差她娘什么! 可惜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晚了,云瑛已经查到他最终要说的那件事。 “我娘所吹奏的那根玉笛,是你的木心做的。我爹没有把它封印起来,还把你封印在我的丹田里,就是说,他希望我用你的木心做本命武器,你寄身其中做器灵,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