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平、谢天华倒真未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少女竟有如此惊人的野心,又不觉都呆住了。 只见容灵风向怀中取出个小小的木瓶,道:“这瓶中有两粒药,你们吃下去后,醒来时便完全是一个新人,别人再也不会认得你们,我也要你们完全忘记过去,而为我效命,只因你们的性命本是我赐的。” 谢天华突然变色,道:“在下等若是不肯答应呢?” 容灵风冷森森一笑道:“你莫忘了,我随时都可要你的命。” 她往前走了两步,谢天华、李一平竟不觉齐地后退了两步。 突然间,死屋外一人狂笑道:“臭丫头,你自己都活不长了,还想要人家的命。” 凄厉的笑声中,带着种令人悚然的疯狂之意。 李一平也不知是惊是喜,失声道:“容量。” 这三个字还未说完,容灵风已直掠出去。 李一平随着奔出,只见那沉重的石门已关闭,容灵风刚掠到门前,外面“喀”的一声,已上了锁。 容量在门外狂笑道:“臭丫头,你以为没有人敢到这里,是么?你以为没有人会瞧出你的秘密是么?你一时大意,终于要了你的命了。” 容灵风冷漠的面容,已惶然失色,竟骇得呆在那里,只因她知道这石门外面落锁,就谁也无法从里面走出去了。 容量得意笑道:“你本该知道,这死屋中是从来没有一个活人走出来的?你为何还要进去?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我故意将开锁的秘密告诉你,正是等着你有一日忍不住走进去,臭丫头,你自以为聪明,还是上了老子的当了。” 疯狂的笑声,渐去渐远,终于再也听不见。 容灵风木立在那里,眼泪突然流下面颊,她悲痛的也许并非性命,而是那一番雄心壮志,已毁于刹那之间。 李一平、谢天华也不觉骇得呆了。 只见容灵风失魂落魄地木立了许多,缓缓转身,走到那空着的石椅上坐了下来,目光茫然四转,突然疯狂的笑道:“我死了总算也不寂寞,还有这许多人陪着我。” 谢天华骇然追人,道:“姑娘难道……难道已要等死了么?” 容灵风道:“等着死亡慢慢来临,这滋味想必也有趣得很。” 谢天华道:“但……但姑娘为何不设法出去?” 容灵风嘶声笑道:“出去?被锁在这死屋中,你还想出去?” 谢天华道:“这……这屋子难道真的从无活人进来?” 容灵风道:“有的,有活人进来,却无活人出去。” 李一平突然插口道:“将这些死尸抬进来的人,难道也没有活着出去?” 容灵风冷森森一笑道:“没有人抬死尸进来。” 谢天华骇然道:“没有人抬死尸进来,这些死尸难道是自己走进来的?” 容灵风一字字道:“正是自己走进来的。” 谢天华瞧了端在四周的死尸一眼,那些死尸也似在冷冷地瞧着他,他全身都忍不住打起了寒颤,颤声道:“姑……姑娘莫非是在说笑。” 容灵风道:“此时此刻,我还会和你说笑?” 谢天华满头冷汗道:“但……但世上哪有自己会走的死尸?” 容灵风道:“只因这些死尸还未坐到这张椅子上之前,还是活生生的人,但坐到这张椅子上后,就变成了死尸。” 谢天华汗毛直竖道:“为什么……为什么?” 容灵风诡秘的一笑道:“这就是容家的秘密。” 谢天华道:“到了这时,姑娘难道还不肯说?” 容灵风目光茫然直视着前面,缓缓道:“容家的人,血里都有一种疯狂的、自我毁灭根性,说不定在什么时候突然发作起来,那时他不但要毁灭别人,更要毁灭自己。” 她语声顿了顿,一字字缓缓地接道:“自容家的远祖开始,到容易为止,没有一个人不是自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