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妖这才反应过来，于是笑着一挥手，一个小小的袋子出现在了陋望身后，袋子玲珑小巧，有着桃花修成的挂饰，十分可爱讨喜。 良久之后，千面妖靠在这个舟上，看着陋望。 “所以夏凉姐姐是死了吗？”陋望有些疑惑，她不太明确生与死的概念，在她的理解里，死就是去另一个世界旅游去了，不用太值得伤心，只是去旅游的人不怎么回来罢了。 对面的千面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说。 “也不算吧。” “那你怎么不去把她找回来。” “她的灵魂四处转世，怎么说了，就是变成了下一个人，像你一样，小小的，然后长大。可能会想起来，也可能不会。”陋望睁着她的大眼睛，脸上吃的微微有些红润，在手臂上擦了擦嘴边的油。 “可是他们都说你是个魔鬼诶。” “那你觉得是吗？”千面妖歪过头，此时她身上的伤口快要自行愈合了，手臂伸出舟中用爪子拨弄着湖面，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我觉得你好好玩，我好喜欢你。”陋望笑着，一小只手抓过千面妖那赤红色的头发，上面鲜血淋漓快要结块，所以头发变成了抹布一样的存在。随即她起身，靠在舟边将千面妖的头发放进湖中，红色的细纹在水中荡漾开来。 “你流这么多血不疼吗？” “不疼。”千面妖声音有些微弱。 “那你一定很累吧，飞来飞去的。” “不累。” “那夏凉姐姐知道了不会伤心吗？”千面妖没有回答，只是将头偏了过去，泪水划过脸颊滴在舟边木板上，手中端过爵，烈酒辣的喉咙生疼，但是他默不作声。 “那你怎么不去找小时候的夏凉姐姐。”陋望站在他身前，小小的脸凑近了一些，千面妖抿了一下嘴唇，随即摇了摇头。 “有些人哭鼻子咯！”陋望笑着拍了拍千面妖的脑袋，但是却轻轻擦了擦千面妖的眼泪，那张脸好像是她以前无数次梦到的，可是她记不起来，她只知道看着身前这个浑身长满龙鳞的人她一点都不讨厌，她很心疼眼前这个才第二次见面的男人。 千面妖有些话没有说出口。 只是在心底说了一说，他心中的高兴，心酸，委屈，疲惫此刻全部化为眼泪奔涌而出，却被陋望那小小的手揩去。上千年的封印早已磨灭了他的人性，坐在那刺骨的王座上一动不动，在这方天地里终年累月的厮杀战斗，而如今是他做梦都不敢奢求的。 “其实你就是小时候的夏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