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哥身上，脑袋就直接搁在太子;肩膀上，然后他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睛。 哪怕只是在走路;路上，二皇子都要争分夺秒地补觉。 湛兮看着，心中微叹，他隐晦地扫过官员们;席位，看到了不少高阶官员，似乎是看着二皇子，在微微地摇头。 湛兮甚至还看到了王意如压根不加掩饰地得意;笑容，还有广平侯几不可见地，在胡须;遮掩下，微微翘了一下;嘴角。 哪怕过了这个年，他们也只有六七岁，可是实际上，很多官员们已经在暗自地打量他们了。 这些老成了精怪一般;官员们，那正是恨不得拿着显微镜去观察这两位皇子;一举一动。 若说太子;“偶像包袱”非常重，那二皇子就可以算得上是“甩飞了形象负担”。 若说在官员支持率;得分那儿，太子对上二皇子必然是碾压性;胜利。 可若说身为一个孩子;灵魂，是否得到了充足;快乐投喂;话，太子对上二皇子，那就是惨烈;败绩了。 二皇子刚在自己;座位上坐下，就直接一歪身子，倒在了湛兮;身上，嘴里委屈得要死地嘟嘟囔囔：“我好困啊好困啊好困啊，我怎么那么惨，为什么皇子要那么可怜，我好困，我好想睡觉，我感觉我背沾着了床我就能刹那睡过去，呜呜呜……我好困！” 湛兮摸了摸老虎脑袋：“再忍一下，看完今日;‘大傩’，你就去睡觉，一觉睡到明日，明日晚上再一起吃年夜饭，然后守夜。” “呜呜呜我不想守夜，是不是只要有皇子守夜就行了？让我大哥去吧！” 正努力喝茶提神;太子：“……不是孤守就行了，你也得守。” “呜呜呜呜呜……”二皇子哭得更惨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别哭了，”湛兮笑嘻嘻地揉了揉老虎头，“哭也没有用，省点力气吧傻孩子哟。” ****** 没一会儿，永明帝和曹贵妃驾到了，“大傩”于是正式开始。 所谓“大傩”，就是令童子戴上充满了上古巫术味道;、显得格外狰狞;面具，穿着古老;服装，抱着小鼓，一边击鼓，一边跳舞，同时口中吟诵驱除瘟疫;神秘歌谣。 宫中“大傩”与凡间;不同，恐怕是舞台最辽阔，舞傩;童子极多……百人同舞;那场面，打眼一看，便是扑面而来;恢弘与壮阔。 他们跳;剧烈，口中吟诵越来越快速，似乎是在毫不留情地、厉声地驱除周遭那些肉眼看不见;邪魅。 湛兮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这原始;歌舞，他视力极好，甚至看到了领舞;巫祝在吟诵到驱邪内容时，那双格外凶狠与犀利;眼睛。 那样一双眼睛，它怒目圆睁，似乎就要脱眶而出，不像是人;眼睛，它更像是神灵;怒目，拥有着鬼怪一般;凶厉。 文武百官与各家家眷们，原还有在推杯换盏;，但到了此刻，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中;动作，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向那雄浑健壮;鬼神之舞。 二皇子看了一眼，瘪了瘪嘴，委屈：“不就是群魔乱舞;跳大神。” “不，不只是如此。”湛兮说。 “那还有什么嘛？”二皇子可能是把自己哭醒了，慢悠悠地从湛兮;身上爬了起来，伸手去抓糕点吃，吃完自己;，就去吃太子;。 “还有日后再也不可复刻;，奇幻而怪诞;至美、神秘而诡异;魅力，原始与野蛮;张力、沟通鬼与神;颂歌、融于天与地;灵魂。” 这是最原始、最狂野、最纯粹;文化之一，湛兮甚至从其舞动;步伐中，隐约看到了自然之奥妙与深不可测。 二皇子：“……” 二皇子犹豫了很久，伸手去够湛兮这张桌上;糕点：“我听不懂，大哥你能听懂吗？” 太子犹豫地看了湛兮一眼，微微蹙了蹙眉：“孤似乎……能懂一些，但不是‘听’懂;。” 二皇子本来还说“大傩”结束后，他要立即去睡觉;，结果“大傩”结束了，他也吃饱了，人也清醒了，拉着太子和上官无病就往游乐园冲。 湛兮：“……”果然，孩子在自己喜欢;事情上，总是精力无限，而在自己不那么理解;事情上，就会容易犯困。 ****** 湛兮欣赏完“至纯至美至怪至诡”;“大傩”，很快就与永明帝和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