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翻开上千年前的古籍,正细细看时,姜湛从身后贴了过来。
他的下巴搁在卫小迟肩上,跟着卫小迟看了两行,那密密麻麻的生僻字看的他头都大了。
姜湛合上眼睛,突然说,“这里的卫寂似乎过得很苦。”
听到这话卫小迟的眼睛从书中移开,“为什么这么说?”
姜湛用一种激愤的声音说,“你都不知道,那个太子天天使唤卫寂干活,大冬天让卫寂用手炉帮他烘座位,夏天给他端着冰盆,还得熬夜替他写老师布置的作业。”
卫小迟‘啊’了一声,“太子也要写作业?”
姜湛:“当然要写了,他不好好读书,教他们的太傅不敢惹他就罚卫寂,你看卫寂年纪轻轻就考中了探花。”
卫寂没说过自己中探花一事,卫小迟闻言心里生出敬佩之情。
他好厉害,居然考出全国第三的好成绩。
另一头的姜檐也跟卫寂告姜湛的状。
“正值暑热的时候,他要卫小迟发什么传单,还要人家拾捡旁人不要的东西拿去卖银子,供他吃喝。”
卫寂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怎么过得这样清苦?”
他倒是知道卫小迟考上大学,他们那里的大学在卫寂听来与科举差不多。
卫宗建在用度上从未苛待过他,衣食都不需他操心,学业又是由许太傅所教授,这才中了一甲。
可卫小迟什么都没有,连温饱都难以保证,过得这样艰苦还能一举中第,实在太不易了。
姜檐还在慷慨陈词,好似姜湛做了多么罪大恶极的事。
最后他下结论,“观他种种行径,这人不值相交,你日后离他远一些。”
那边的姜湛也说,“他这个人坏得都不行,仗着自己太子的身份欺行霸市,他要是跟你说话,你一定要躲远。”
两个小迟都一脸茫然地点了一下头。
实际上,姜檐是在跟姜湛炫耀,他与卫寂相识得很早,卫寂也在很早之前便喜欢上他,还体贴地为他做了许多事。
姜湛则是想告诉姜檐,他和卫小迟是同甘共苦走过来的,感情深厚得不行。
但这些话听到彼此的耳中,全然都变了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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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寂先前不知卫小迟过得苦,听到后心中很不是滋味,便想帮帮他。
卫寂打算从自己的宝库中拿一些东西给卫小迟,这样等他回去后也能拿出去变卖换些银两。
虽然不喜欢姜湛,但姜檐没有说什么,让卫寂自己做主就好。
原本卫寂想拿一些古玩字画给卫小迟,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好。
古玩无价,可也不宜保存,还是真金白银最为妥当。
装了一匣子金摞子、玛瑙、珍珠、孔雀石等物,卫寂便跟姜檐坐着马车,将东西给卫小迟他们送去,顺道还带了一些食物。
卫小迟跟姜湛不便出去,吃食只能让外人送过来。
卫寂他们来时,卫小迟正在庭院给姜湛洗头发。
大清早便有蝉鸣吵醒了姜湛,现代的钢筋大厦哪里还有这种东西?
姜湛被吵得烦躁,便拿竹竿打算敲走那些蝉虫,谁知不小心惊到一只蓝背雀鸟。
这只鸟十分记仇,飞走时在姜湛头发拉了一小坨粑粑,气的姜湛在庭院追了好一会儿。
那只鸟始终不飞走,一边躲姜湛,一边呼扇着翅膀盘旋在庭院挑衅姜湛。
一鸟一人打了好一会儿架。
最终以姜湛头上顶了三坨鸟粑粑,蓝背鸟漂亮的尾巴掉了数根羽毛而结束。
推门看见忙碌的卫小迟,姜檐给了卫寂一个‘你看我就说’的眼神。
他完全把卫小迟放在一个受苦的位置,完全忘了前两日自己巴巴缠着卫寂,要卫寂给他穿朝服的事。
古代的皂角不是很好用,不像现代的洗发水能搓出大量的沫。
姜湛爱干净,让卫小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