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弦稚生没想到宫本雪子会来。
他以为校歌宣誓之后宫本雪子就会开车回家了,而自己在利用莉奈良子解决掉奥畑流男之后就会想办法离开,宫本雪子一辈子都不会晓得这些肮脏的事情,她可以一辈子都做个单纯的女人,被保护的好好的。
眼下的处境糟糕至极。
莉奈良子带走了他,他没打招呼就溜了,就如少子背着家里的正夫人跑出去玩被外面的野蛇妖给勾搭了,刚私奔没两步就被正夫人给半路截杀了。
是的,宫本雪子来了,在高悬九天之上的红色巨蟒即将缠绕那一盏澄澈琉璃时,她来了,而且是带着竹刀来了。
穿着黑色狩衣的女武神用刀拨开森林里的迷雾,抬头望向那一只硕大无比的红色巨蟒,她举起了手里的太刀,刀面反射的阳光几乎刺瞎一切。
——倏!
宫本雪子如拉满弓弦的箭,用力掷出手里的竹刀。
贯穿气流的竹刀闪电般贯穿了司机头顶上的帽子,划出好久好久的弧线才落下。
司机浑身僵硬,眼眸圆睁,眼睁睁地扭动着脖子盯着宫本雪子从自己眼前走过,手里的扳手......因为无力而咣当落地。
手:怎么不上?
脑子:你想我死?
没错,工作还可以找,被打残了可就真不好说了,这绝对不是我害怕,赚钱归赚钱,女人们的战争就让女人们自己打比较好。
“雪子是谁?你的监护人?”莉奈良子透过驾驶窗看到那一幕场景,皱起眉头。
真是奇怪极了。
要是一般孩子的家长听到孩子被东大艺术本部的人带走了,指不定脸都能笑出一朵花儿来,莉奈良子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老娘给你家孩子一个跨越阶级的机会,你居然还敢追杀过来,给脸不要脸是吧?
“看在你的面子上,让她滚,不然动起手来,我等下把她的脸全打肿。”莉奈良子大声咆哮道,“她在你眼里是妈妈,但在我这里当狗都不配!懂么!懂么!”
随后她猩红的视线转向羽弦稚生,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着:“稚生,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她不是我妈妈,她对我而言,是天空。”羽弦稚生说。
莉奈良子眼前爆亮。
来了来了,欲扬先抑要来了。
他肯定是想说我比那天空还要高。
“而良子,对我来说......”羽弦稚生掰开她的手指,掏出小钻刀扎在摆放酒杯的木桌上,“你脏的连一坨狗屎都算不上。”
莉奈良子愣了,回过神之后,两行眼泪刷刷地流淌了下来,看起来又可怜又可悲。
她很想给面前的男孩一巴掌,但她不敢,之前在羽弦稚生脸上那一幕可怕的眼神重新出现了,眼底比之前更加昏暗,像是铁灰色的云瀑大团大团地凝聚。
“她算哪个鸟?!”莉奈良子面容狰狞,抄起地毯上的红酒瓶,拉开了车门,她快要气疯了,从小到大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侮辱。
走下车前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想起了宫本家的名字,宫本家族曾经在东京显赫一时,她隐约记得自己在哪个高级聚会上见过宫本雪子。
那时候的宫本雪子穿着宽大的狩衣,与周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们格格不入,她坐在远离人群的落地窗前,捧着一杯酸奶小口小口地喝。
几年不见气质全变了,莉奈良子差点都没认她出来,以前宫本雪子出席场合总是穿着武士狩衣,即便是丑爆的狩衣也挡不住她那美好极致的身材,当初那个大女孩变了,学会了涂绯色眼影和visee口红了,黑色连衣裙也是高级品牌货,绝美身材呈现在世人面前就好像被保护在卢浮宫里的艺术雕塑,每一帧都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但这有什么用呢?宫本家的人都快死光了,就剩她一个了,打死都没人给她求情,花钱压下去后什么都不会发生。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