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可安山清姬不一样。
源家隐藏暗面居多,而安山家则是在明面。
安山清姬的地位并不在她之下,无论是从美貌的角度,还是从权力的角度。
这让她感觉了危险。
两个人心知肚明地以姐姐和弟弟的方式相处,谁也不会揭破谁,要是天上再掉下个清姬妹妹横插一脚,这种微妙的平衡便就会被彻底打破。
要么坦白,要么离开,她不会接受离开。
她会主动迈出坦白的那一步,可这一步牵连到的东西实在太多,整个源家的未来、黑木崎死前为她和青梅竹马的皇所订下的婚约,都是他面前巨大的磐石。
他可以选择打破磐石,也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就是,选择权并不在自己手里。
“姐姐,趁着他们没过来,我们先上船。”羽弦稚生笑道,“可以吃午饭了。”
等到了两人上了花船里的包厢,羽弦稚生又主动要求她抱抱。
这家伙知道他自己的白发形态帅惨了,仰着一张稚气的小脸在她的怀里撒娇,蹭了又蹭,拱了又拱,黑木童只能是轻轻抱住他的身体,感受着温暖。
她觉得自己对他有些过于纵容了,可一想他过去一个人在福利院如此孤单,又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过瘾之后,羽弦稚生笑嘻嘻地走了出去,招呼着女孩们吃饭。
黑木童整理了下被他弄乱的华裳,也随着走了出去。
午饭是作为主办方的文学社送来的,每个学院的花船上都有,按照人员配置整齐。
船厢里充溢着各色糕点的香味,茶水、豆饭、烤鱼、花糕皆用红黑色的木盒呈上,极为丰盛。
羽弦稚生一边喝着青橘汁,夹着鱼肉,与安山清姬聊天。
这一聊就停不下来了,少女的脑海里装着各种奇思妙想,经文哲理,说起话来喋喋不休,像是要一口气把这辈子的话给讲完。
羽弦稚生只能往她嘴里塞了一个糯米团子,堵住了她的小嘴。
安山清姬呜呜呜咽下,急着开口,羽弦稚生又赶紧塞了一个,一直到这妙龄少女两眼翻白,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花船在水面上平稳行驶,穿过中之桥,前往中洲山下面的河岸路,那里便是听风奏曲的考场。
还未等到靠近,就已经能听到,从山顶上飘下来冬冬冬的神乐大鼓声,伴随着法螺的号角声回响在秋日午后的光晕之中。
过了正午十二点,林间古寺敲响钟鸣。
那宽宏的钟声惊起了林间的飞鸟在头顶盘旋起舞。
“这是春秋战国时期卫襄公打造的林钟,是母亲让父亲打造的彷制品。卫襄公残暴无度,折杀百姓。母亲打造此钟,是想让担任文学社领袖的父亲时刻警醒,免得他被坏人给蒙蔽,心中生起不义之心。”安山清姬为羽弦稚生解释道。
羽弦稚生点了点头。
源和一龙对自己说过,文学社掌管着舆论王权,全日本大大小小的帮派都对文学社敬重有加,保持着社会上微妙的平衡。
这功劳离不开站在安山治背后的那个中国女人。
“你的母亲呢”羽弦稚生问道,“在哪里”
“今日是九月九日登高节呀,母亲回娘家探望亲人,中国杭州西湖,顺便为我采购布料做衣服。”安山清姬回答道。
羽弦稚生这才想起来这个传统节日,而自己则是独在异乡为异客,若不是她这么一说,自己还真想不起来。
“她很爱你啊。”羽弦稚生笑言道。
“那是当然,我想要什么,她都会给我,不过太贵的东西,她会让我自己攒钱买,我家的衣裳,都是她为我做的。”
安山清姬原地旋转一圈,裙裳翻飞,盈盈笑眸:“你看,很漂亮吧”
“不过呢,我很讨厌父亲。”她的眸子暗然下来。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