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旁边,“您要喝茶么?”
“啊,不用了,谢谢。”羽弦稚生坐了下来。
“您别客气,我泡茶的手艺尚可。”森美画跪坐在长桌前,拿起精致的裂纹茶碗,旁边的炉火上坐着一把青瓷色的铁壶,咕咕冒着热气。
她从怀里掏出绣着彩凤的手帕,拎起铁壶倒进碗里,然后把水倒掉,等茶碗温热时,她拿起茶叶放进茶碗,用梨花木条轻轻搅拌,手臂带动振袖,彷佛蝴蝶般在阳光下狂舞,烂漫无声地涌入少年的眼帘。
森美狐猥琐一笑,将宽敞阳台上的木门锁上,晃悠着手指上的钥匙走下楼去。
“请您用茶。”森美画将茶碗递到羽弦稚生的手里。
“还有您。”她如法炮制了一碗,递给了摄影师板仓。
板仓受宠若惊地接了过来,舔了舔嘴唇,能让森美家的大小姐亲自泡茶,羽弦稚生的面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离谱。
看她那副乖巧柔顺的样子,就像是个待嫁的小媳妇一样。
板仓一饮而尽,被烫的吸熘吸熘,舌头打滚,直称赞道:“好茶!真是好茶!”
羽弦稚生有点搞不清她的想法了。
说好来比拼的么,这姑娘到底想干嘛?
不过盛情难却,也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虽然他对森美画并没有什么好感,但也绝没有什么恶意,人家穿着最华丽的衣裳来接待,还亲手泡茶,不喝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稍微抿了一口,确实是好茶,清香甘冽,回味无穷。
“您觉得这栋房子如何?”森美画走到宽敞平台的中央,注视着不远处的风景。
鸟儿在天空翱翔,东京塔如同巨人般坐落在高楼大厦之间,cbd商业群大楼的玻璃反射着光芒,远处传来江轮的汽笛声,到这里声音就小了下来。
“很好的房子。”羽弦稚生说。
“您想要么?”森美画回头展颜一笑,风情万种,“您要的话,明天我便让人把产权凭证转到您的名下。”
“你在开玩笑么?”羽弦稚生皱眉道。
森美画重新回过头去,双手按在白色的栏杆上,轻声道:“怎么会拿这个开玩笑呢,只不过是一栋房子,您想要的话我也很愿意送给您。”
“羽弦君,人死了什么都带不走,房屋也不是泥土的另外一种演变,如果能够让它在您的身上重新变得有意义起来。”森美画平静道,“这不才是它真正的价值所在么?”
“这是什么路数?我看不懂。”羽弦稚生问身后的板仓。
“没有路数,她好像真的打算送房子给你。”板仓低声在羽弦稚生耳旁言语。
羽弦稚生有点懵了。
明明是来比大提琴的,按理说刀光暗影,雷动无声,应该是杀个你来我往的才对,怎么突然就变成合家欢了。
而且坦诚的说,他就是冲着那把琴来的,他现在手头紧,能把琴拿去典当行卖了能卖不少钱,这事儿他能做到心安理得也无需觉得惭愧,反正是两个人约定好的。
可眼下这姑娘跟神经病一样,大提琴没比,反倒是要把房子先送了。
“不用。”
“那个......我们开始表演吧?”羽弦稚生挠了挠头,有点手无足措了,他不怕别人对他狠,越狠他就能越无情地反击回去,可他怕这种没有理由的温柔,这让他难以接招,古话说的好‘英雄难消美人恩’,人家客客气气的,你再说狠话那就没意思了。
“好,时间也快到了。”森美画看了一眼桌上的铜钟。
“可以开频道了么?”板仓确认道。
“可以了。”羽弦稚生道,接着他看向森美画,“你的频道呢?”
“我就不用了,我们一起就好。”森美画柔声说,忽然她的双腿一颤,清丽的秀眉微微皱起,似乎下面传来了什么异常。
她垂着微红的脸蛋,歉意道:“抱歉,这两天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