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唇边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摇了摇头:“要是能研究出这种药方,早就是医学史上的奇迹了。”
傅君沉皱了皱眉:“那你是骗他的?”
“也不算是骗,当年老师确实是做过关于肺癌方面的研究,虽然没有研究出可以彻底治疗肺癌的药物,不过缓解的药还是有的。”
沈瑜道:“虽然也只是一时的,但不像爷爷现在吃的药一样有那么大的副作用。现在最要紧的是先让爷爷不要吃那种伤身体的药,至于之后的治疗再慢慢来。”
傅君沉低低应了一声。
沈瑜看着他微垂的眉眼,抓住了他的手:“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事已至此,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让爷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帮他完成他想要完成的事情。”
傅君沉凝视着她,双眸深不见底,好一会才开口:“其实小的时候,我真的很讨厌傅家所有人,包括爷爷。”
这还是沈瑜第一次听傅君沉提起以前的事情,不由屏住了呼吸。
“你应该听说过,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她离世的时候,才三十多岁,没有得什么大病,医生说她就是心里郁结,时间久了,就成了心病。”
傅君沉说到母亲,
眼里透露出一丝温柔:“我小的时候,家里就我跟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我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孩子有父亲,但是我没有。后来我才知道,我不是没有父亲,而是我的父亲有老婆有孩子,我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罢了。”
沈瑜的心骤然抽痛了一下。
她的手指不禁用力。
傅君沉感觉到了,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反倒像是在安慰她一样,低语道:“都已经过去了。”
他淡淡道:“其实最难受的人不是我,对我而言,父亲这个词代表的就是陌生人,我母亲活着的时候,我总共也没见过他几次,倒是我母亲,她太爱他了,爱到无法自拔,爱到痛苦,她一面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无法光明正大的和我父亲在一起,一面却又不甘心,整日郁郁寡欢,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我父亲偶尔来看她的时候,可一年也就一两次。”
“后来,我父亲来的就更少了,有一次整整一年他都没有来,我那会儿又得了病,虽然手里不缺钱,但是医生都说我治不好了,除非是找国内一个很有名的医生。但是这个医生一般不轻易给人看病,我母亲去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无奈之下只能抱着我
上了傅家,希望借由傅家的权势找到那个医生给我看病。”
傅君沉眸中浮现出戾色:“可傅家怎么会接纳一个私生子?我母亲在门口等了三天三夜,我父亲都没有出来,三天只有佣人给她说了一句话,让她离开这里。我母亲看我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心灰意冷,才抱着我离开。”
“那后来你的病?”
“我母亲不知道从哪打听到那个医生要去给一个富商看病,她就去必经之路上等,那天特别冷,下着雪,她就在雪地里等了整整一天,才等到他。”傅君沉手指寸寸缩紧,“好在那个医生还不算没有良心,在听到我母亲跟他说明情况以后,来给我看了病,我才慢慢好转起来。但是我母亲因此发了高烧,又为了照顾我,险些拖垮了身子。”
“这件事之后,我母亲就再也不愿意去找傅家了,也不再提到我爹,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但是她的心情却一天比一天差,说的话一天比一天少,再到后来,她终于郁结攻心,支撑不住倒下了。”
傅君沉现在说的轻描淡写,但沈瑜可以想象,那个才几岁大的孩子,在看见母亲倒下的时候,有多么的恐惧和慌张。
她不禁
双手包裹住了他的手,企图给他一点暖意和安慰。
傅君沉看向她,眸中的戾色徐徐化开:“我母亲走了之后,傅家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很快就来了人将我带到了傅家,自那之后,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