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的面孔。
“你还记得吗？”她一张口，就有血从唇角流出，“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我记得，你说是你会一辈子听命于我，对我忠诚。”益王道。
沈瑜摇了摇头：“不，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御花园。”
那是她七岁那年，跟着爹爹第一次进宫，爹爹去复命，让她在御花园里好好等着，春天御花园里百花齐放，蝴蝶飞舞，她从未见过如此美景，忘记了对
爹爹的许诺，忍不住在御花园里捉起了蝴蝶，结果差点掉进池塘，幸而被一个比她大上几岁的少年所救。
这个俊美的少年看见她手中的蝴蝶，笑的好看：“我用这手里的折扇，换你的蝴蝶可好？”
“为什么？”她问。
“美的东西，就该去属于它的地方，它属于天空，而这把折扇上的美人图，倒是与你有几分相似，或许它才是属于你的。”少年目光深邃温柔，“你叫什么名字？”
她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有太监急匆匆过来唤这少年，少年看了她一眼，将那折扇塞进她手中，道：“希望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
她看着他的背影匆匆离去，尚且不知，那个还没来得及说的名字，这辈子都再没有机会说出口。
后来她才知，他是益王，益王喜爱的是名门姑娘，可她注定只是一个暗无天日的杀手。
“我叫慕容婉。”
她终于在今天，在他怀里，说出了那个快被她遗忘的，真正属于自己的名字。
她看着益王震惊的神色，从怀里慢慢掏出那把折扇。
折扇上已经染满了鲜血。
“你可知，我们江南有习俗，女儿出嫁之时，伐树为箱，男子盛以丝绸，喻两厢厮守。”她的唇角微微上扬，神情温柔而悲伤，“这扇子是丝绸所致，我原以为，以为……”
从她顶替哥哥的那一天起
，她就知道，他们没有以后了。
但她还怀着那一丝的期盼，留在他身边，为他打下这天下，可如今她才知晓，在他眼中，这天下繁华，也抵不过他深爱的那个女子。
他想要的，是有那个女子的天下。
所以她最后能做的，就是为他完成这个心愿。
“你终于，如愿了。”
手臂滑落。
她静静闭上了眼睛。
……
“咔！”
导演终于出声，沈瑜睁开眼，站起身来。
她慢慢走向导演。
“这段不错。”导演道，“尤其是这里，虽然剧本上写的是让你直接倒在益王怀里，不过你这样倒在地上，反倒是增加了几分悲情的感觉。”
“我差点就没接住！”男演员听到他们的对话，笑着道，“还好我临场发挥不错，否则这条可就过不掉了！”
沈瑜双眸微垂。
“好了，去休息一下吧，等下还有几个你的单人镜头。”导演拍了拍沈瑜的肩膀，沈瑜点点头，走到了一边。
艾晴过来：“瑜姐你真厉害，竟然可以自己改戏了，而且导演还表扬你了呢！”
沈瑜没说话，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从艾晴手里接过水杯，目光却落在了准备下一幕拍摄的秦潇潇身上。
改戏？
如果不是脚踝处隐隐的痛觉在提醒她，刚才在走回到男主角身边时，秦潇潇做了什么，她还真要把他们的表扬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