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沈瑜感觉到傅君沉的手臂蓦的绷紧了。
她转头，看见傅君沉眼底深藏的暗色。
这老大是什么人，能让傅君沉都如此紧张？
“人呢？”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沈瑜眉头蓦的一皱。
这声音……
沈瑜身子往前倾了倾。
“人，人还没找到。”两个男人低声回答。
一片安静，过了一会，才又听到那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比之刚才，增添了一分危险的气息：“这么多天了，你们连个人都抓不住？”
他声音的尾调微微上扬，听他说话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好似有一条冰冷粘稠的蛇蜿蜒的从身上爬过，令人毛骨悚然。
沈瑜身子一颤！
她听过这个声音！
那是她十六岁那年她第一次单独出任务，差点死在了那场任务里，后来她浑身是血的被救回去，迷糊间就听到这个同样冰冷的声音，只是比现在稚嫩许多。
“真没用。”
她清晰的记得这个声音里的嫌弃和鄙夷，虽然她醒来之后，再也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也没见到过这个声音的主人，但是这句话就好像一把刀刻在心底的痕迹，至今都无法抹去。
之后很多年，哪怕她受再重的伤，也会自己强撑着回去，这种被抬回去被人嘲笑和鄙视的经历，她再也不想有第二次。
沈瑜握紧了拳头。
她转头看向傅君沉紧绷的侧脸，心里满是震惊。
他怎么会跟组织的人扯上关系？
“这个傅君沉实在太狡猾了，我们刚才明明闻到血腥味了，之后就看见他跑了，可是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不，不过我们已经让人在外面守着了，没人出去过！”一个手下小声说道，声音里却打着颤，说完这几句话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闻到血腥味，然后看见他跑了？”男人重复了一遍，他安静了几秒，然后道，“要我是他，我就趁着你们过来，躲在暗处，用石头割断你们的脖子。”
他的语调轻描淡写，可哪怕是沈瑜听着，都觉得浑身发冷。
两个手下显然也被说愣了：“您的意思是？”
“他是个聪明人，所以我们才一直没有机会抓到他，你们觉得他会选择拖着伤逃跑这么笨的方式吗？”男人低笑了一声，“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倒是高看他了。”
“可我们明明看见……
”
“你们看清楚他的脸了？”男人问道。
手下沉默了一下：“没有。”
“那不就行了，只是一点动静，就把你们给骗走了。”男人感叹道，“你们还是阅历太浅了，连调虎离山都发现不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儿还会谁会帮他？”
他后面那句话，停顿了一会，似乎是在故意说给谁听一样，沈瑜后背瞬间凉飕飕的，手心里直冒汗。
这个男人明明什么都没有看见，却猜到了！
“您是说这里还有一个人？”手下们惊讶的问。
“除非是有鬼，那你们倒是可以跟它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帮帮我们。”明明是开玩笑的话，可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只觉得阴冷，没有一点玩笑的感觉。
“你们是在哪里看见那个身影的？”男人再度问道。
手下道：“就在这里，一直跑到了前面，就不见了。”
“这里吗？这里能藏身的，也就这些泥坑了。”男人慢慢道，“那你们就顺着这儿，一个坑一个泥潭的去查，看不见就跳下去搜，要是找不到，你们也就不用上来了。”
“是，是！”
脚步声杂乱的响起。
沈瑜用
力握住傅君沉的手，转头看他。
难怪刚才傅君沉冒着危险也要换地方，这个被称作老大的男人心思缜密到了可怕的地步，有他在，恐怕他们不到天亮就会被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