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无衣的病情基本稳定下来,就如医疗系统之前预测的那样,这次病毒虽然来势汹汹,但还是自限性疾病。 几乎在他快要痊愈的时候,医生们才终于确定下来,这是之前战乱年代一种肝炎病毒的变种,还是弱化后的变种,正因此无衣还能活着。 他想不通自己为何感染,据那位医生估计,这个病毒是有潜伏期的,可长可短,这说明他可能在家乡的时候就感染了,可是爸妈却没有。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在山中跑步锻炼时,在那些鲜少有人经过的路径中,接触了感染动物的粪便。 后来他也问过妈妈,村中是否还有其他人感染,他没有问感染戊肝,而是问类似肝炎的症状,但妈妈都说没有。本打算通知家乡排查一下,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可能那里已经没有病毒了。即使有人感染了,也可以得到快速治疗,毕竟这种病毒的DNA和治疗方法,经过这一次,已经同步到全球医疗系统中了。 等到他终于可以出院了,距离第二轮面试已经过去一个半月,结果早已公示。距离最后一轮面试也只有十几天了。住院期间他也尝试过其他公开途径,联系航天局,希望能获得一个机会,但是要么没有反馈,要么得到的还是之前的结果。 无衣也明白,如他这样的人可能还有很多,不可能给每个人开后门,不论是什么缘由,这也是比赛公平的一种。 他放弃了这次面试,但他还没有放弃自己选择的路,他订好了回程的机票,他还要回去再刻苦训练一年,一年后他一定要成功,一定要! 走前那位负责的医生又来看他,交待完出院后的一些注意事项后,正准备离开的医生又转身多问了一句,就是这个好心医生突然的一点好奇心,让他宛如获得新生。 “之前你说是一个人过来这里?那你一个人来这里是干嘛?” “参加航天员的初选。”无衣随意地回答道。一个月前,这样的问题可能还会使他有些心痛,但现在做好面对下一年准备的他,已经对现在的结果释怀了。 “那你岂不是恰好错过了第二轮面试?” 无衣有些吃惊的抬头,除了第一次通话,后面和爸妈见面,医生都是不在的,他应该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可他现在说起,应该是他对航天员的选拔十分了解。 无衣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医生,他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应该不是他的小孩参赛了,难道是亲戚朋友的?居然对日期记得如此清楚。 那个年轻医生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笑着说道:“那十几天城市里多了很多小孩,各种宣传报道,还挺热闹的。” 是啊,对啊,那应该是异常热闹的十天,也是改变了很多人一生的十天,可惜他。。。和那样的盛典错过了。 “那你这种还能补面吗?” 无衣正准备回答。但医生似乎也已经反应过来,自问自答道:“哦,应该是不行的。” “不过我有个朋友是那边的教练,听说他是可以推荐的,但不知道你这种还行不行。”医生仍自言自语地说着,“要不我帮你问问看。” 他的心有些激动,但也很快冷静,他知道自己不该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失望的概率更大。之前他也给能找到联系方式的所有教练和专家都发了求救信,但要么没有得到回音,要么就是委婉拒绝。 他明白,他这个年纪,他这个成绩,确实没有什么能打动他们的东西,除了那一腔热血,但心怀梦想的孩子,哪个不是充满热血,能选入面试的孩子,哪个不曾努力奋斗,这些现在都没有用。 看到他脸上瞬间激动又退回失望,医生也无奈地摇摇头,似乎受到他的影响也觉得希望不大。但他还是联系了那位朋友。 无衣不知道这位医生是怎么和那个朋友说的,但至少他答应了见一面。 这让无衣又重燃希望,之前他试过文字表达,声音和全息影像等等,但他知道也许一看到主题,他的消息就被掷入垃圾箱了。 他千恩万谢了这位医生,是他不仅救了他的生命,也拯救了他的未来。 时间紧迫,他没有时间练习准备,直接去了给定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