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业镇路家村是申山市附近的一个偏僻小山区村落,采薇的妈妈路雁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大巴弯弯绕绕,开了快3个小时才到达这里,晕车加上旅途疲惫,采薇在车上吐了好几次。 中午他们终于到了,一路问访,才找到了路雁的娘家。 现在正是中午吃饭的点,可是唐林海却让采薇在路上吃了早上买的面包和酸奶。 采薇对于这一安排没有多问什么,从之前妈妈谈及申山的态度,她也早已隐约感觉到些不对劲,妈妈当时离家出走,肯定是和家里人闹翻了,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去世了,毕竟血浓于水,她作为妈妈的女儿一路来报丧,也不至于遭到冷遇啊,海叔有点过头了。 终于来到采薇外婆家,从外面看这个房子还不错,是个一层的小平房,门口还有个水泥坝子,有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在门前玩着玩具车。虽然和城市里的没法比,但在他们一路走来看到的房子中算是不错的了。 “家里有人吗?”海叔没有走最右边的斜坡,而是双手一撑,直接从坝子中间怕了上去。 采薇对他这一举动有些微诧异,她还是规规矩矩的从旁边走上去。 此时屋里走出了一个年轻妇人,一把抱起了地上的小男孩,警惕地问道:“你要干嘛?要找谁?” “哦,我们是来找路庭的,路雁的爸爸。” “他过世好几年了,你们是谁?找他干嘛?”这个妇人这时才看到走过来的采薇,神情舒缓下来。 “这是路雁的女儿,路雁在鹏城去世了,我们是来报丧的。” “孩儿他爸!你出来下!”听唐林海这一解释,这个妇人扭头朝屋里喊了一句,又回头看了一眼采薇,再又继续朝屋里张望,带着一些急迫。 采薇开始感觉有点尴尬,现在这氛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但旁边的海叔好像一点没有在意,也一点不着急,就那么神态自若地站在那里等着。 好一会儿,屋里终于又出来两个人,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年老的妇人,采薇已猜到这应该就是她的舅舅和外婆了,门口抱着孩子的妇人就是她舅妈。 “妈,这个人来说路雁过世了,这是她女儿。”年轻妇人放下孩子,对着刚出来的两个人解释道。 “嗯,你是她爸?你们到底来干嘛?” “我们就是来报丧,顺便带孩子回来看看。” “没啥好看的,她当初一声不吭走了,我们家就再没有女儿。”老妇人的面容一直严肃冷静,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倒是采薇,在一旁再次听到妈妈的死讯,眼泪开始忍不住在眼睛里打转。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赶紧离开这里,她侧身拉了拉海叔的袖子。 海叔瞧了一眼采薇,止住了想要说出口的话,也转身准备走。 就在他们转身离开时,一直未开口的舅舅朝他们喊道:“唉?你到底是不是他爸啊?” 采薇的眼泪终于是落了下来,还好除了海叔没有别人瞧见。他们俩默默地朝原路返回。 走了很久,快到车站了,海叔看采薇眼泪已干,才简单解释道:“你妈家里重男轻女,你不用管他们说什么,都是愚蠢的庸人。” “嗯,我明白的。妈当时真离家没错。” “哈哈,当然。” 他们俩难得一起笑了起来。采薇虽然刚刚难受得哭了,但事情只要想明白,也就可以全不放在心上了。这是采薇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舅舅路放和表弟路飞。经过这次不愉快的会面,当时的她也没想过此生还会和他们有什么交集,没想到23年后再相遇就已是生死之隔。 他们回到申山市中心,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入住酒店了。 唐林海订了相邻的两个房间,交待了几句注意安全等,就回自己的房间睡下了。在他心里,申山的事算是已经了了,只等明天一早的火车回到鹏城,一切就又回到老轨道上去了。 从路雁卧病起,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刚操办完丧事又赶来申山,到今天终于把所有事情都弄完了,他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才发现自己头晕脑胀,肌肉酸痛,微微有些发热,大概是感冒了,毕竟这边要比鹏城冷太多了。 而对于采薇来说,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