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瞅着石颇,想起他曾是昭王眼前的红人,便地悄声补充一句:“有人传言,吾王龙御归天了……” “什么?”石颇犹如晴天霹雳,惊呆了!生龙活虎的姬遫竟然说没就没了么? “吾王……留下什么话留下么?”石颇不甘,犹豫着悄声又问了一句。 廷尉摇头,悄声道:“听公公们说,吾王的遗体还没有找到,只是在沟壑里发现了吾王马匹碎片和随行的宦官的烂袍袄……” 沟壑?不就是指峡谷么?石颇的心骤然猛跳起来。翟嬋来信说过,也当面对自己提起过昭王遭洪水袭击的事。但是,自己竟然昏了头,就从来没有想到过昭王会遇难……忽然醒悟,想起自己手里的兵符已经被太监转交回宫廷,他顿时后悔不迭,自己的兵权已经被剥夺了。 祀夫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假冒大王的王旨,用一点赏银让他这个副大将军成了光杆司令。 他顿感心惊肉跳,斗转星移,今非昔比,原来自己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 想起在翟嬋面前信誓旦旦拍胸脯的场景,他很羞愧,是自己说大话了。 当翟嬋说起昭王遇洪水袭击,他瞬间就懵逼了,被洪水裹挟而去的人还能生还么?可是,看翟嬋轻描淡写的神情,他竟然也自欺欺人了,相信吾王一定会福大命大。 唉,时机就这么错失了啊。 可是,即便没有错失时机,自己能怎么办?敢为翟嬋造反么? 徒叹大局已经无可奈何花落去,他只能沮丧地宅在家里,称病闭门不出了。 他很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有拉起一帮可以两肋插刀的哥们、收罗一些能为自己卖命的士大夫?不然,再怎么突然也会事先得到一点的风声,也不至于落得孤苦伶仃,成为光杆将军吧? 整天恐惧,寝食难安。 祀夫连龙御归天这样的事都对自己瞒得死死的,摆明了,就是将他放在了宫廷的对立面,就是要对付就。 事到如今,石颇只能归宿在府邸天天灌醉自己。眼不见心不烦,不去胡思乱想,心里的坎就没有了。 但是,管家石並还是告诉了他探来的消息:吾王御驾亲征期间被逮捕、关押的囚犯也被全部释放了。 这更触动了他的神经,不祥的恐惧笼罩住了他。 无论姬遫做太子还是登基以后,他为了献媚昭王,参和了好多出格的事情,如蒲阪狩猎,那可是深深地激怒了许多宫廷士大夫的事情,他们很是鄙视自己的。尤其这个祀夫,平时就一直对自己冷嘲热讽。现在,昭王没了,他没了靠山,这些敢于直谏昭王的人,岂能放过他? 麻烦的,是他现在手中已没有了“御林军”,仅有一些家卒,贸然与祀夫作对,无异于飞蛾扑火。 只能向祀夫示弱、行贿,以求得他的关照了。干脆就闭上眼龟缩在家里吧,就当祀夫不会为难自己。 他实在是怕了祀夫这个人,自己不经意间,军权就被他剥夺了。不知道后面在自己身上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是什么样的坎在等着自己? 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人去祀夫那里探探口风,托人向祀夫求求情,望他对自己网开一面。 在没有搞清楚祀夫对自己的态度前,自己没有必要着急、躁动,更没必要铤而走险,或许看在昭王的面子上,他会对自己另眼相待? 他给在宫廷走动的宦官秕子送了银子,让秕子在祀夫面前试探对他的态度。 秕子见了祀夫后,朝他作揖道:“石颇人仗义,祀夫大夫请多关照哦。” 祀夫嘻嘻一笑,道:“石将军是宫廷的副大将军啊,还用得着我关照吗?” 但是,得到秕子回复后,石颇内心依然忐忑,又让好友副将蜣洪探祀夫口风。 祀夫很严肃地让蜣洪转告石颇:“石将军若能与诸位宫廷官员协力共济,太子监国之日,即便他闭门辞爵,也不失富贵,何必自疑?这根本就是不须要疑心的嘛!” 石颇这才稍安心。可是,自己与祀夫没有交情,他凭什么放过自己?他还是坐立不安。不由地搜肠刮肚,为自己找了几条辩解的理由:首先,他是臣,姬遫是王,臣不能不按王的旨意办事而且,身不由己。其次,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