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很是惶惶,姬遫在最后关头乱了分寸,竟然给郎逍下了这么一个旨。 郎逍不是一个省油的等,无忌非但不信任他,对他抱有很大的猜忌,对他的智商也不认可。这样的人不配做自己的老师。 但是,翟嬋一向对郎逍抱有好感。如果她带着自己贸然闯去大梁找郎逍,那就一只脚踩进了阎王殿,凶多吉少了。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翟嬋被郎逍蛊惑,见翟嬋显露一副惊喜的神情,他立马给翟嬋浇了一盆冷水:“娘你尽就想好事了。我爹地嘴里对郎逍说的这个无忌言语不详,没有明确的身份。能不能入宫是要经緈太后同意的,郎逍是宫廷朝臣,他要让我进宫,首先要获得相国祀夫和宫廷阁僚认可的。 现在我爹已经死了,我们要怎么才能让祀夫相信我也王子呢?” 翟嬋沉默了,姬遫信中说得很明确,他与祀夫的关系形如水火,祀夫是不会承认无忌是王子的。这确实是件麻烦事。 无忌瞧着忐忑的翟嬋,知道自己的话说中了她担心所在,又道:“娘,爹对郎逍说起我可不是什么好事。你没有看出来么?爹的心思很重,最担心的是宫廷朝局不稳,这个时候让郎逍长子做我的老师,是想平息郎逍的疑窦。可是,这个办法纯粹是一厢情愿,想得简单了。 其实他装聋作哑是最好的办法。现在他在郎逍这儿开了一个口子,这个口子可以想象的空间很大,传出去会闹出很大的风暴,不但对我们无益,还会给我们带来天大的危险!” 他这是在暗示翟嬋,要未雨绸缪,防备别人暗算。但是,看翟嬋的神情,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果然,她对无忌的话很不屑,瞅着他强势地道:“能有什么危险?你本来就是王子,现在有郎逍为你作证不是好事么?再说了,石颇也可以为你作证的,祀夫能怎么着?” 见翟嬋钻进牛角尖,无忌很忐忑,赶忙解释道:“緈太后与祀夫这些宫廷朝臣关系不错,一直以来,緈太后都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何况宫廷朝局本来就不稳?到时候,若緈太后祀夫沆瀣一气地反对我入宫,对我们来说那可就是腥风血雨啦!” “腥风血雨又怎样?”翟嬋很是不以为然,倔强地道:“说到底,你本来就是王子,进宫是天经地义的。再说,我们背后还有石颇。石颇手握御林军,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对哦,你还有石颇在后面撑着……”恍然醒悟,原来翟嬋对入宫有恃无恐啊,原因在这里。 他呵呵地笑了起来,石颇对翟嬋可是惺惺惜惺惺的,这两年来石颇一直在给她通风报信。他心里明白了,原来石颇是翟嬋的底气所在。 “干什么笑得阴阳怪气的?”翟嬋不满地蹙眉道。 “娘,你怎么走到哪都有人心甘情愿地倾心相助呢?”无忌故意恭维她。随后瞅着她笑道:“不过,说实在的,有些需要帮忙的事情是要看什么人帮的。像石颇这样的人,能力有限,虽然得姬遫宠幸,却未必能帮上大忙。娘,不要期望太高哦,越高越失落。” “石颇能力有限么?”翟嬋无视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对无忌的看法非常反感。 无忌无奈,这个时候是不能打马虎眼的,必须把自己对石颇的判断给翟嬋说清楚。想到这里,他顺中翟嬋的疑问,不屑地吐槽起石颇:“他脑子简单。那几个在酒肆的禁卫军,很明显是单颖的亲信,盯着浣溪茶庄的意图在于等我出现。他却轻信了他们的解释,依然放手让他们监视茶铺,让娘处于危险中。那脑子根本和单颖比不得。” “石颇确实没有单颖聪明。但是,兵权就是一种威慑,不用他动脑子的。”听无忌举得例子一针见血地揭露石颇短板,翟嬋哑口无言了,随即强词夺理地朝无忌强调了石颇的厉害之处。 对哦,石颇现在个拥有重兵的人,身份独一无二。 无忌忽然醒悟,有了新的想法。 虽然石颇能力有限,对翟嬋可是一心一意的。翟嬋对他也很牵挂,很看重他,这或许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眼下,石颇是他们母子可以信赖、依靠的人。尽管信赖不意味着能办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