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父王让他别信,别中了别人的挑唆,他心中的疑窦犹存。忽然他想起,上次查残箭来源就是交单颖去办的,结论是被土匪劫走了。如此,单颖也有可能被赤山君收买了? 但是,单颖自己有许多趣味相投的地方,私交不错,说他会与赤山君勾结,从他内心来说,肯定是不愿意相信的。可是,密查已经证实赤山君确有僭越行为。而单颖却一味偏袒赤山君,而且还是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反让姬遫对单颖起了疑心。 但是,单颖的脸色一点也没有变,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昭王是宁愿选择相信单颖的。只是,事关江山社稷,太重大了,他不能不谨慎:“你说的有道理。只是,事关重大,还是查一下吧……查明真相,如果是焦咄诬告赤山君谋反,再惩罚他也不迟。矶锐,这事就交你办吧。另外,寡人已经将焦咄奏疏发士大夫们议处,并且请祀夫老师去了,听听他的见解再定吧。鹫烈,祀夫怎么还没有到?” “应该快到了吧?”太监鹫烈一脸的惶恐。 石颇很体谅鹫烈的处境,进王宫的时候鹫烈气呼呼地告诉他,他去祀夫家敦促他到大殿面谒大王。祀夫表现的很不友善,竟然朝他调侃道:“我名义上是右相,凡事却不得与知;想歇息却每每被不允;将所思上疏给大王,奏折动辄被人乱改一气;看来我辈只能混吃混喝等死了。昭王今日唤老朽,不会是要赐老朽鹤红酒把?” 鹫烈向来与祀夫关系融洽,这番充满挑衅味的调侃是什么意思?是冲谁来的?是针对宦官还是针对武将?石颇心中一阵忐忑。祀夫直到现在迟迟未到,不会是有意为之吧。 他正在胡乱猜忌之际,庭前将军高声传话惊醒了他:“祀夫相国到!” 祀夫,你终于到了!石颇松弛了紧绷的脸,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 “老师,焦咄奏疏赤山君有反意,你看怎么办?”没有过场白,昭王急切地进入了主题。他一向重视祀夫对奏疏提出的处置建议,虽然楼庳已经提示他祀夫是赤山君的同盟,他依然相信祀夫,毕竟祀夫是自己的老师,情同父子。尤其是这次,他真的想听祀夫怎么说,期待他有高见。 祀夫的脸抽搐了一下。显然,他对这个议题很意外。巡视了一下在场的人,把目光停在郎逍身上,与他对视了一下,他稳了稳神,而后盯着姬遫的眼睛,不急不慢地问道:“吾王意下如何?” “武官的意思,是要将赤山君抓到大梁来,严加看管。寡人……”昭王环视一眼殿下之人。 祀夫楞了一下,急急摇头道:“不不,这么做太过分了,如果仅是怀疑就抓赤山君,不利于社稷稳定……” 郎逍躬腰作揖道:“右相言之有理。老臣意见,请昭王派遣心腹大臣前往蒲阪城赤山君府告诫赤山君,并收回其卫队。” 这是一种象征性的处罚,警告的意味浓烈。 昭王心动了。他很愿意采取这样的手段,既不会伤到赤山君,也达到了警告的效果。这样对王太后、对先王不准对王公贵族辣手辣脚的嘱咐也可以有一个交代。 郎逍还在谈自己的判断:“现在猜忌赤山君是否会反已经没有意义,焦咄奏疏所陈述的也是事实。赤山君若想反,所依赖的就是卫队或者边军。但是,调动边军他没有兵符。祀夫相国的话很有道理,不能凭怀疑就将一个敕封重臣的抓到大梁来。但是,未雨绸缪,不管赤山君反与不反,收回他的卫队,釜底抽薪,他真想反也没有了本钱,也反不成了。” 祀夫朝姬遫作揖,道:“老臣非常赞同郎逍司士的看法,这个法子还是较为妥当的。” 昭往将赞许的目光转向两位老臣。他们发表的高见,他听了很是酣畅。 石颇听了也很欣慰,姜是老的辣,按他们的法子做,赤山君非但在昭王眼里成了臭狗屎,这辈子也算玩完了。 但是,他面子上还是忍着,装着很严肃的样子在听他们讲话。昭王与赤山君毕竟外甥娘舅关系,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有幸灾乐祸的表现,以免引起昭王的反感。 “可是,这么做对赤山君不公。吾王,赤山君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