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客栈的杀手过去。”翟嬋眼睛盯着官道道。 “什么?”毕氏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问道:“他们还会追来?” “等着吧,等他们过去我们再走。”翟嬋很有信心。 毕氏无语了,紧抱着无忌靠着草垛坐下了。 翟嬋转脸悄声关照无忌道:“无忌,现在也是做青赤蝉的时候,可不能哭哦。” 说来也怪,每当翟嬋用这样的语气对无忌说话,他都是悄然无声的。翟嬋相信自己的话无忌一定听懂了。 她搭箭上躬,做好了射箭准备。 已经是夕阳斜下的时候,进城的人远多于出城门的人。 等了一会,太阳已经下山了,路上已经没了行人。就在这个时候,隐约有一阵迅疾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蹄声越来越清晰。 毕氏顿时紧张得心“砰砰”乱跳起来,她抱着无忌站在了翟嬋的背后,心里有一万个不信:那客栈果真是个黑店么? 翟嬋躲在草垛边搭箭拉开了弓。 暮色下,两匹马急急地从她们眼前跑来,是客栈的蛋子和另一个壮汉,他们都挎着刀,全身的黑衣。 怕翟嬋应付不了两个黑衣人,招惹不必要的凶险,毕氏很是担心。 踢踢踏踏的两匹马已经跑到近前。 但是,翟嬋保持着射击姿态,却没有将箭射出去,等马蹄声渐渐远去后,她收起了弓箭。 毕氏胆颤心惊的望着他们走远,气恼、切齿地瞅着翟嬋悄声问道:“怎么不射死他们?” “死了人县衙要追查的……我们的目的是金蝉脱壳,能不惹事最好,免得惊动县衙的人。”翟嬋摇摇头,把弓和箭盒重新裹到被子里后,道:“走吧,我们进城。” 草州城墙也是黄土坯墙,墙外有护城河,河上的吊桥平放着,衙役慵懒地站在桥头,对行人视而不见。他们徒步过桥,进城后转向城西,进了一家大车铺重新租了一辆马车,出了西城门,匆匆往蛤蟆坝村赶去。 到了村口天色已经黑漆漆的了。星光下村里散落着黑奎奎的不少土墙茅草房,鸡鸣犬吠,炊烟袅袅,透着古朴原始的田园风味。 蛤蟆坝村落不大,隐在沟膛里。沟膛沟壑纵横,高低起伏,山顶是一片片白杨树,山腰是一块块不规则的梯田,村里每隔一个院子有栽着几棵姿态优美的老榆树,在树木的空隙里则是用木栅围成的或圆形或矩形的羊圈、牛栏,一切都是那样自然。 在坝上的居民多数是以放牧为生,而蛤蟆坝却是一个半农半牧的小山村,这里的人不但养牛羊、还种粮、种菜、养鸡、养猪。 毕氏找的这家院子在蛤蟆坝村边上,与其他家院子间的距离都隔着五十米以上。 马车停在院子门口,黑夜中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听见动静,提着两盏灯笼灯在院门口来接她们。 翟嬋下了马车厢,一眼看到了站着的两个女人。她们穿着粗布缝制的袄裙,皱巴巴的。 “嬋……珏女,这两个是我找来的,她是王翠,她是张霞。”毕氏介绍道。 她们俩黝黑的样子,脸上的皮肤很粗糙,颧骨部分尤其为甚,似乎有许多裂口,有点似乎还在渗血。站在远端的王翠腼腆地低着头、在翟嬋跟前的张霞头也低着,眼睛却在偷偷地瞥着她。见翟嬋看她,立刻躲开了翟嬋的视线。 翟嬋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了一股不祥的感觉。她冲她们点点头,咧嘴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王翠、张霞赶紧提起车厢里的被子、篮子、尿布和一些杂物进院子。 “这些东西都放在少奶奶的房间。”毕氏关照她们道。然后把一块笑碎银子递给车老板:“辛苦你了。” 看着马车走了,翟嬋把钱袋子递给毕氏,从怀里抱出无忌进了院子。 院子坐北朝南,四四方方的,北面房并排一溜的两个门洞房,左右各有一间房子,院左侧有一口水井,右侧有一颗光秃秃的柿子树。靠院门的地方有一个鸡窝,关了许多活鸡。 进了北面房右边的门洞。这是个堂屋,左右各有一间房间。靠院子北墙还有一个祭祀的小屋。 这正合翟嬋的心意! 她抱着无忌进了祭祀小屋,让毕氏添油点灯,然后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