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正当南宫羽姗睡得正香甜,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在脸上,冰冰冷冷的,开始的时候不多,一滴,两滴,三滴...... 南宫羽姗不以为意,突然哗啦啦的,一泻千里浇湿在她身上,她冷得惊醒。 天上如同破一个大洞,大雨倾盆,气势汹涌。寒雨一发不可收拾,让她猝不及防,不知所措。 大雨将酒瓶冲翻,倒在海里,随着海浪飘走。南宫羽姗屈身挪动,用兽皮将最后一坛酒酿包裹,而后固定在竹筏上,避免被大雨冲走,被海水冲翻。 南宫羽姗全身上下被大雨冲刷,全身湿透。 祸不单行,寒风也趁机偷袭,呼呼直吹。 天空下着寒森森的雨,雨水刺在脸上,寒进心里,冷若冰霜。它如冷酷的君主,携着凛冽的北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渺小的南宫羽姗在他面前只能俯首称臣。 寒风刺骨让南宫羽姗失去知觉。 虽是深秋,真正的冬天还未到来,但这风好像将冬天所有的寒冷都凝聚在一起,吹在南宫羽姗的脸上,脖子里,手上...... 侵入南宫羽姗身上的每一处,每一寸肌肤。尽管她把自己裹得像个大木头人,但一阵阵吹来,伴随着冰冷的雨水,迅速地钻入她的身体,将她冻得哆哆嗦嗦。 乌黑秀发,散在耳边,雨水顺着发丝流下,流在脚踝上,流在竹筏上,最后流入海里。 脸色难看,冻得一青一紫,流涕伴随雨水流出,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流涕。 红唇皓齿冻得发青,上下嘴唇不停地打哆嗦,上齿和下齿相互碰撞,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虚着眼,时不时地擦去眼角的雨水,眼神虚无缥缈,呆若木鸡,像没有灵魂的泥塑木雕。 南宫羽姗不敢闭眼,不敢昏睡,她怕一闭上眼就再也醒不来。 还没有找到娘亲,娘亲还在等着她,她不能就这么倒下。她死命地撑着、扛着,拽着衣领的双手不停地摩擦,保持身体仅有的温度。 ...... 不知不觉,南宫羽姗僵在那里,身体僵硬,一动不动。她脖子上的风雪铃散发出弱弱的紫色光韵,越来越强,将她笼罩。 她冷冻得快坚持不住,感觉快要死去的时候,仿佛听到娘亲在叫唤她,娘亲熟悉的声音一直在耳边环绕。 “娘亲!” “娘亲!” ...... 靠着娘亲的声音,她一直坚持着,挣扎着。 渐渐地,她恢复意识,艰难地睁开双眼。 天亮了,风停了,雨也停了,但依旧很冷。天上乌云密布,没有一点点阳光,她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时辰。 南宫羽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起,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失去意识,也不知自己失去意识多久,更不知什么时候雨和风停下来,甚至不知竹筏随着海浪,随着风漂向何方。 瞭望远处的山峰,似乎很近,近在咫尺,又似乎很远,远在天涯。她爬起,打开兽皮包裹下的酒酿,庆幸的是,酒酿完好无损。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喝上几口,她需要借酒来暖暖身体。 不出所料,浅酌几口后,身体变得暖和许多。 她没有贪嘴,也不敢贪嘴,她不知道还会在海上漂流多久,这最后仅剩的一坛酒酿是她在海上最后的救命神酒。 如若没有酒,她更加容易被冻死在这暗藏凶险的海上。 摸了摸里面的衣服,衣服都被捂干,只是外面厚厚的兽皮冬衣依旧湿漉漉。 身体变暖,她拿起竹竿,开始奋力朝着岸上划去。 借着风,借着海浪,不停不休,她想快点上岸,不想在这阴晴不定的海上逗留。 疲累困乏,精疲力尽的时候,她随便扒拉几口干粮,喝几口酒给自己提提神。 海上恶劣的天气,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经此一次,她差点丢掉自己的小命,她怵目惊心。在命悬一刻的生死之际,她如惊弓之鸟,体会到生命的脆弱,是多么不堪一击。 她坚定目标,不辞劳苦,拼上性命地向海岸靠近。 这一切,她都是为着活下去,只是为了活着。 ...... 万魔宫里,时凝雪被囚禁,她因气血攻心,内脏受损,恢复大半年才稍见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