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随着呼喊声远去,千丞相总算放下心来了,唉,这都什么事啊。 千帆刚被下人带走,后堂施施然走出一位华服美人,眉目如画,清新淡雅,宛若秋天里盛放的菊花,一双剪水眸,全神贯注看着你,仿佛满心满眼都是你,又宛若空空如也。 “老爷,帆儿还小,不懂事,你何苦与她计较。来,喝口茶,消消气。”千夫人亲手端着茶递给千丞相,站在他身后给他揉揉肩膀,劝解着。 千丞相也未真动怒,此刻有自己夫人递台阶,也就踩着下了,接过茶盏,浅尝几口。 至于千夫人,她对于女儿那未婚夫也是不满的,小小年纪不学好,净沾花惹草,给自家难堪,要不是顾忌太多,这会儿,千夫人估计打到将军府去了。 自己千般呵护,万般爱护,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女儿,竟是这般让人作贱,哪个母亲忍得了。 本来还以为门当户对,将军府里也简单,没什么肮脏事,帆儿嫁过去,日子肯定和美,是一桩难得的美事,谁曾想光明磊落的的夫妻两生了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想到最近女儿遭受风言风语的迫害,千夫人手都痒了,真心想抄起棍子往他身上招呼。 可理智还在,自家夫君对于女儿的爱护,那是一点不比自己少,可依旧不肯松口退了这婚,要么是此事有隐情,那妾和庶子非他所愿,有早日将军府的恩情在,相爷自不可能松口,要么是头上那位…… 不管是哪一种,这婚定然是退不成了,唉,只是女儿这苦是受定了,千夫人眼里不可控制地浮现点点泪光,心就像被人揪住一般,又闷又痛。 作为一个当家主母,千夫人到了这地位,早已锤炼出一颗七窍玲珑心,自是知道其中轻重,所虑繁多,不是自己一个女子可以说得上话的,只是一想到自家女儿要到那狼窝一般的夫家,总忍不住悲从中来。 “老爷,此事真的无可挽回了吗?”即使知道结果,但心中总存着一分奢望,千夫人哽咽着询问。 “唉,此事已成定局。”千丞相叹息道。 “呜呜,我可怜的女儿……” “事已至此,伤心无益,你我更应该好好准备,把婚事料理妥当,让他们明白什么人是惹不得的。” 说到最后,千丞相语气中染上厉色,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哼,这臭小子,即使情有可原,但总归让闺女受了罪,这份气,老夫倒要好好讨一讨。 “老爷说的是,我这就去安排。”为母则刚,即使再伤心,千夫人也知道轻重缓急,拿着手帕抹去脸上泪痕,“一定让帆儿风光大嫁!” 别过千丞相,千夫人急匆匆地走了,如一阵风一样,都顾不上和丈夫多言。心底想着,这婚事可要好好想想是什么个章程了。 哼,下了女儿如此大的面子,惹了多少麻烦,不给那小子一点颜色瞧瞧,真当相府是吃素的不成。 自家那好姐妹生出如此逆子,也别怪自己下手狠,子不教,父母之责,哪敢让自己笑脸相迎,不翻脸,已是自己最大的宽恕了。 还有秦逍这小子,平日里看着好的,年少有为,几十年练就的火眼金睛,也有眼瞎心盲的时候,竟是错看了此人。 近日里这些胡作非为,可真让人大掉眼镜,恨得牙根痒痒。哼,不让你脱一层皮,我黄欣蓉名字倒过来写。 如果帆儿嫁过去后,他们胆敢给她委屈受,就是丈夫拦着,自己拼着这条命也得把他们的皮扒下来。 此事自己相府已经丢尽了脸,再丢脸些又有何妨,左右不过在给京城人士一些笑料,自己还受的住。 现在可得为帆儿以后的日子好好谋算谋算,老爷到底是男子,不知这深宅龌蹉,只以为只要有自己这丞相撑着,帆儿就可安然无忧,顺遂一生,她可不这么认为。 就单单未婚纳妾这一条将军府便不占理却没有多少表示,可见那女子在那狗东西眼里不一般。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另眼相待,对于指望着夫君过活的闺阁女子可就是一场噩耗,要知道古往今来多少男人的爱意便是由此萌生,可不得不防。 更何况还有那庶长子,一个长字,便是对女儿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