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惊雷忽然道:“楼主!老衲主动请缨,愿率众前往瑶光岛。”释惊雷在楼内负责赏功罚过,十分严格,但为人公正,楼众少有不服。但非十分积极进取之人。但从主动前往长安,到这次主动请缨。看来经过十年折磨,他也改变了许多。 顾隐渊道:“此事倒也不难,本来就是要出海,瑶光岛、温烈岛一同去了便是,只是李公子现在在西域,往返一次颇费时间,若待我从海外归来,又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释惊雷奇道:“楼主不担心十大正派围攻倚楼峰之事?” 顾隐渊摇摇头道:“此事声势虽大,但不可和十年前同日而语。十大正派中,天山派只有飞雪一人,名存实亡。祁山派莫前辈出工不出力。华山派前辈皆死,需要重新整顿。忠义帮要防着幽絮,不敢派人。这么算下来,只剩少林、武当、峨眉、昆仑、唐门和青城六派。” 释惊雷道:“纵使只有六派,声势也十分惊人。毕竟本楼总楼尚未修缮,高手也少了许多,不可和昔日同日而语。” 顾隐渊点点头道:“我并非狂妄,只是此次正派集合与过去不同。尤其是有了杨真的前车之鉴,猜忌之心极重。纵使勉强集合起来,也会心不齐,其势远不及过去。” 顾隐渊想起当时杨真召集十大门派剿灭倚楼听风雨时的情形,当时觉得各个出谋划策,势不可挡。如今见得多了,便觉其勾心斗角,十分可笑。 释惊雷道:“楼主深谋远虑,老衲远远不如。” 顾隐渊道:“话虽如此,我们也要做好全力的准备,舒副楼主接下来将总楼打造成浑然一体,固若金汤。方能立于不败之地。”释惊雷道:“是!楼主!” 沈幽絮轻叹一声道:“隐渊,我得走了。”顾隐渊奇道:“不是三天吗?这才第二天。”沈幽絮摇摇头道:“没时间了。” 释惊雷见状,道:“属下先下去了。”顾隐渊道:“好!你先去吧。” 待释惊雷离开,沈幽絮道:“剩下的六大派中,唐啸嗓门最大,却最无主见,以前是唯杨真之名是从,现在估计会依从神心之意。而峨眉派和本寨有深仇大恨。昆仑派博山本是个狂妄的道士,被莫仁青压了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如今独霸西域,岂能看得上倚楼听风雨这种刚刚崛起的门派。我担心,在他们作用之下,到时候围剿倚楼听风雨商议不成,反而有可能转向我九曲迷踪寨。” 顾隐渊想了想,觉得并非没有这种可能,不由得叹口气道:“相见匆匆便要分别,此时才明白李商隐的‘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之意。” 沈幽絮轻声低吟:“浔阳江畔浔阳楼,江宽水阔鸣箜篌。飞鸢朝鸣九曲寨,江豚暮入迷踪游。孤云潭影难成雨,独月天街不曾流。寨中佳人今如何?对饮交杯几时酬?苏州王连依酒后狂涂。”这是顾隐渊当年经过鄱阳湖时在浔阳楼上作的《依栏思幽》。 沈幽絮道:“我已经把原文沓下,贴在我的卧室之内,每日吟诵方能入眠。” 顾隐渊道:“那你也作一首送我吧。” 沈幽絮幽幽地道:“我读了这首诗,一直想作一首和之,但半年多了,我还是做不出来。我十三岁掌管了山寨,这文化造诣远不如你,所以只能把我自己交给你了。” 顾隐渊也不管不远处的楼众,张开双臂紧紧抱着沈幽絮。这个时候不需要什么言语,行动就是最好的言语。 沈幽絮体会着他男子汉的胸膛,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柔情,忽的灵光一闪,道:“小孤山颠人为峰,山耸谷幽震松涛。寒鸦朝驻倚楼顶,孤狼暮听风雪嚣。残阳普照难做暖,冷月群星空虚摇。谷中君子莫愁苦,他日相逢把杯交!九江沈幽絮别前劝夫。” 此作为沈幽絮仿作,不免有强赋之嫌疑,但在顾隐渊听来,如同仙女吟唱,心潮澎湃,忍不住吻上了她的双唇。 过了许久,二人才分开。 沈幽絮脸上还是红红的,道:“我把银龙飞凤刀送你了,你也要送我一样东西,这样我看到它就相当于看到了你,一解我相思之苦。” 顾隐渊想了一下,把白莲花蕊令取出递给沈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