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隐渊看着看到风中摇曳的荷花,思虑良久道:“这地下莫不是有一眼温泉?” 孙湘摇摇头,笑道:“此处确实有温泉,但温泉水温过高,是养不了荷花的。”顾隐渊道:“如此,我就不知道了。” 孙湘道:“其实很简单,这些荷花都是假的,是京城的能工巧匠所做,一年四季都是如此。” 顾隐渊看那荷花风中乱颤,无论如何仔细看,都如同真的一般,又闻到淡淡的花香,说道:“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我还能闻到荷花的香气。” 孙湘道:“你以为看到的是真的,所以产生了幻觉而已。你把它想象成假的,自然就没有了。”顾隐渊试图想象那是假花,这么一想,果然香气便在鼻子中消失了,叹道:“当真是巧夺天工。” 孙湘淡淡一笑,道:“我一生未婚,于男女之情也不甚了了,冒犯之处,勿要见怪。”说着微微敛衽。 顾隐渊这才忽然明白,刚刚孙湘与他对诗,说的不是孙承宗,而是李露月,明明是她在劝自己,自己却误会反来劝她,急忙深深一躬道:“前辈如此客气,隐渊如何担当的起。” 这时,有下人来报:“庄主,外面有两个人说路遇风雪,请求暂避。”孙湘道:“什么人?”下人道:“他们自称姒信、季漠。” 顾隐渊一愣:他们两个怎么会在这儿? 孙湘道:“让他们去偏厅休息吧,好生照顾。”下人道:“是!”孙湘又道:“准备酒菜,我要和露月、隐渊好好饮一杯。”下人道:“是!”悄然退去。 孙湘道:“每当大雪,总有人来躲避,算是与人方便吧。” 顾隐渊沉吟许久,终于鼓起勇气道:“湘姨,你觉得我和露月合适吗?”孙湘看他一眼,道:“为什么问这个?”顾隐渊道:“我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很多人都说我们不合适。” 孙湘道:“谁说过?”顾隐渊道:“她的干娘,还有一个好朋友。”孙湘道:“你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吗?” 顾隐渊一时语塞,他总是轻易答应别人事情。从太湖开始,沈幽絮就提醒过他,但遇到事情还是忍不住会答应。但似乎并不容易被人说服。但不容易被说服为什么还会轻易答应呢? 孙湘道:“人总是说服别人容易,说服自己难。我虚长几岁,男女之事却不太懂。你们好自为之吧。只是李露月从小命苦,不管你们是否能在一起,不要骗她,不要伤害她。” 顾隐渊道:“是,湘姨。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好好照顾她,保护她。”孙湘浅笑道:“这我就放心了。” 这时又有个下人来报道:“庄主,又有一个自称叫凌翼的前来投宿。”孙湘道:“不必禀告,全部带去偏厅休息即可。晚上将餐饭送到房间,不可失了礼数。”下人道:“是!” 送走了下人,孙湘道:“隐渊,我有些累了。你去休息吧,等晚膳好了,再让人叫你。”顾隐渊道:“是!湘姨。” 顾隐渊在丫鬟的带领下去了屋子,黑熊和瘦马也各自回去歇息。 屋内炭火香薰都已备好,一副其乐融融。不一会儿,听到一阵敲门声,跟着便是李露月银铃般的声音传来:“隐渊,开门,是我。” 顾隐渊让她进来,分别坐定。 李露月道:“你去做倚楼听风雨的楼主吧。”顾隐渊一愣道:“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李露月道:“你知道刚刚是谁找我吗?”顾隐渊想了想,道:“我认识的人中没有人名字中带芳的。”李露月道:“是孙传庭孙督师的小女儿。” 孙传庭有二子二女,除了少子年幼,其他一子二女皆已成人。 李露月道:“我长话短说,孙督师做了陕西总督。但这些年连年征战,朝中精锐损失殆尽,仅有的精锐也都被调到东北防备女真人。孙督师手下只有刚刚募得的新兵。如今崇祯皇帝逼的急,想让孙督师快速进军,剿灭反贼。” 顾隐渊想起在孙府时二人的对话,道:“李自成得了李岩,势力大增,不再是原来简单的土匪了。” 李露月道:“没错。芳姐是听从瑞哥——就是孙督师长子——让我带领一只哈萨克精锐,突袭长安。” 顾隐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