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东西,或非剑、香囊、关宁铁牌都在,暗想:“这酒当真误事,若真的遇到贼人,岂不都要丢了?” 这时吴策已经进来道:“王大侠休息可好?”王连依面露赧色道:“惭愧!在下不擅饮酒,失态了。让总镖头和少镖头见笑了。” 吴策道:“哪里哪里!王大侠尽兴才是在下的荣幸。”随即屏退所有丫鬟,低声道:“王大侠既然来了南京,可知这秦淮八艳?” 秦淮八艳,是指南京秦淮河畔的八位才艺名伎。分别是顾横波、董小宛、卞玉京、李香君、寇白门、马湘兰、柳如是和陈圆圆。 八女色艺双绝,让江南乃至天下之人无不倾慕,不少人甚至万里迢迢来到南京,备足礼物只为见其一面。不过现在陈圆圆已经嫁给吴三桂去了京城,董小宛嫁给了冒辟疆,寇白门嫁给了朱国弼,八艳如今也只剩五艳了。 王连依道:“秦淮八艳名震天下,若在下不知,也未免过于目中无人了。”吴策道:“这秦淮八艳虽为风尘女子,但眼界甚高,寻常之人想求见一面而不得。在下久居南京,也少与她们相见。今日她们得知王大侠来此,特求与王大侠赏脸见面。” 王连依喝了醒酒汤,终于感觉大脑又是自己的了,暗想:“这秦淮八艳眼界甚高自是真的,但我一介江湖草莽,怎可能她求见我。他想安排此事,又怕我拒绝,故而如此说。这秦淮八艳确实名震天下,何不趁机一睹芳容?”便道:“少镖头客气了。既然如此,不如就去秦淮河走一遭。” 吴策笑道:“多谢王大侠赏脸。在下这就安排。王大侠稍等。” 吴策离开,丫鬟马上进来给王连依更衣,有了喂汤的前车之鉴,索性放弃了抵抗,任由她们给自己宽衣,又将随身之物仔细检查后带好。 不多时,两辆马车已经停到门前。吴策道:“王大侠请。”王连依先上了车。吴策吩咐了车夫,两辆马车扬鞭而去。 马车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这才到了地方,王连依下了马车,却见远处灯火通明,眼前却还是一团漆黑。正犹豫间,吴策道:“前面便是秦淮河了。那里哪怕是半夜也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马车反而不便,请王大侠上轿。 王连依果然发现不远处的四抬大轿,道:“我以为只有女子出嫁时才坐这等轿子。”吴策道:“王大侠宅心仁厚,体恤劳苦。却不知若不如此,必被这这小姐看不起,反而难见一面。”王连依道:“她们本也是苦命之人。”吴策道:“王大侠所言极是。” 二人分别上了轿子,只转过一个弯,眼前之景色焕然一新。 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唱曲儿的、说书的、打把势卖艺的,还有不少从未见过的稀奇古怪的技艺。不时传出阵阵的叫好声。行人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勾肩搭背、前后簇拥,前后奔走的孩子手里还拿着糖人、面人等,满面红光。完全看不出天下已然大乱。 不远处的河中笙歌处处,桨声轻柔,灯影朦胧,似乎风中水里都有脂粉香气,风光旖旎、烟水正茂。船上不时传来阵阵歌声,盈盈笑语,不饮已有微醺之意。 轿子抬到岸边的一处码头,刚刚落轿,早有个船夫上前迎道:“相公应该就是王连依王大侠吧。”王连依应了一声。船夫道:“这边请。” 王连依和吴策上了船。吴策道:“秦淮八艳这般人物,一般早早便上了自己的花坊,免得围观之人过多。打扰了客人的雅兴。” 王连依道:“她们倒比大户人家的小姐架子还大。”吴策道:“王大侠此言不错。” 船夫荡开小船,不多时便在一艘花坊前停下,只见这花坊极大,长有三丈,宽也有一丈,船头雕梁画栋,甚为精美。船篷乃是纱窗,上面绣着各色花朵,五颜六色,缤纷瑰丽。 花朵之上,是一阙词,名曰《金明池·咏寒柳》: 有怅寒潮,无情残照,正是萧萧南浦。更吹起,霜条孤影,还记得,旧时飞絮。况晚来,烟浪斜阳,见行客,特地瘦腰如舞。总一种凄凉,十分憔悴,尚有燕台佳句。 春日酿成秋日雨。念畴昔风流,暗伤如许。纵饶有,绕堤画舸,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