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到头来,你是到了这。” “就像当初一样软弱无力。” 泽维尔背影毫无滞涩,一步一步朝外走。 “其实根本不在你是否拥有过地狱之火——” “曾经将它运用得炉火纯青的你,现在故地重游到当年的境地,不是像曾经那样狼狈不堪?” 泽维尔置若罔闻地向前走。 他弯腰从地上抄起一把巨镰,垂眸又撕下一条布料,将手柄贴在掌心严丝合缝地一圈圈缠绕固好。 他已经有多余的力气攥紧巨镰。 但要他活着,他就绝对不会退一步。 有人在等着他。 泽维尔意已决,少年平静无波的心情开始震荡。 麻木的面具撕裂,露出其中汹涌的偏执和沉郁。 “停下!不准走!” “你不明白吗?之前侥幸活下来,那不过是运气所在。” “你的好运气能眷顾你多少次?” “你以为这一次你能像上次那样全身而退吗?” “承认吧——” ——“真正弱小的,就是你啊。” 泽维尔的脚步停住了。 天幕上卷集着仿佛永远不会散的浓云,云层遮蔽月色,灰白色的云染上一层淡淡的不详的血红色。 风吹起泽维尔额前的黑发,有残破不堪的衣摆。 他过头。 “这一次不一样。” 这一次,有人陪着他。 有人在另一条路上等他。 有个明明很狡猾很娇气的女人。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让他看不懂的女人,现在正在不知生死地等着他。 等他带她离开这片充斥着罪恶的虚无之地。 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随着这句话的尾音落地,萧瑟风中暗沉得不见光的角落,黑发黑衣的少年倏地消散。 浓云散,露出猩红月光。 泽维尔单手提着巨镰,下颌嚣张地轻抬。 “喂。” 他唇角勾着不屑的笑意,朝着不远处正寻找着他的魔使道,“往哪看?我在这。” 无数道裹挟着阴冷杀意的视线瞬间锁在他身上。 泽维尔却像是有感受到,吊儿郎当地抹了一把额角滴落下来的血痕,单手攥紧了锋利的冷刃。 “一起来吧。”他撩起眼睫,“我赶时间。” * 传送阵带来的惯性向外推了一把,温黎踉跄了一步,勉强撑着膝盖站稳。 身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这阵脚步声早已有起初那样训练有素的沉稳,倒像是陷入了一种极端愤怒的情绪。 每一个碾过草叶的细小声音都透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暴躁,濒临爆发。 温黎顺势蹲下。 她小幅度地挪动了几步,将整个身体都隐蔽在阴影。 不暴躁也很难啊。 她默默地想道。 换作是她,如果一个人来来地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