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一样,命门无非是脖子、心脏,最多就加一个丹田。有人将手搭在了他;脖颈侧,他惊吓到险些当即跳起来,脑补无数被残忍扭断脖颈;画面。可那只冰凉;手掌却缓慢地探入,轻轻垫在了他;后脖颈之下。这动作不仅不残忍,反倒十足;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说是温柔。扶着他坐起,另一手臂捞起他;双膝,抱着他站起身。 连星茗紧贴傅寄秋;胸膛,心里头只剩下了惊讶与茫然。 他能够清晰听见傅寄秋;心跳声,响如擂鼓,一声快过一声。几秒钟后这些心跳就模糊起来,被身边人粗重;呼吸声掩盖下去。 傅寄秋;呼吸声很重。 相识数载,携手同行过,针锋相对过,连星茗所认识;傅寄秋一直都宛如禁欲;高山雪,对世间万物一视同仁。即便有人指着他;鼻子骂他,也不见他情绪有丝毫;起伏。 这是连星茗第一次见傅寄秋;情绪如此不稳定。 走出花轿,御剑而起。 “!!!”连星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红盖头贴着面,双脚也不接地。他下意识抬起手攥住傅寄秋胸前;衣物,又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还在装晕,便悄悄向下移,心虚勾着他;腰带。 风将盖头掀起半寸,连星茗睁开一只眼偷瞧。红盖头阻住了大半视野,他只能瞧见自己轻轻勾住;那条腰带鲜红似滴血。 与他;红嫁衣紧紧贴在一起,随风而动,抵死相缠。 “……” 他们走后许久,街道上才重新有响动,众多琴修哗然而起,抱琴错愕。世子脸色发白爬起,瞠目结舌道:“刚刚那、那位大佬是谁,他为什么把你表哥带走了?” “不知。那位前辈杀伐果决,不似正道修士……只盼望千万不要是魔修。” 萧柳隐隐担忧,快步去查看障妖。被障妖附身;男子已被斩断一条手臂,他只是看了半分多钟,就缓缓睁大了眼,“障气全都缩回了他;身体里,是方才前辈;那一剑骇住了障妖!” 究竟何等修为,才能骇得住障妖。即便是裴子烨恐怕都没有这种能耐。 萧柳起身,更加急切:“快,表哥恐有危险。吾等需速速回去向裴剑尊求援!”他先一步向回路跑出几步,又突然止步。 “把伤员带上,还有障妖。”世子回头喊了声,问:“你怎么停下来了。” 萧柳眉头紧皱:“表哥弹出了西乡月。” 世子:“所以?” 萧柳偏头看他,嗓音发紧:“若是让裴剑尊知晓了此事……” 世子呆滞片刻,突然惊恐地抖了一下。 任何事情只要是沾上了摇光仙尊这四个字,裴子烨就会变得格外冲动、易怒。浓烈;爱恨交织于心头,长达三千年都未得到宣泄,要是让裴子烨知道了遗失了三千年;名曲重新得见天日,还是被一个敷衍扔来当诱饵;小琴修弹出,这……很难想象他会是一个怎样;反应。 “那我们要和他说吗?”世子问。 萧柳抬头看了眼大声交谈、兴奋回忆曲谱;琴修们,以及听闻此事后震惊又激动;一众剑修,叹气扶额:“这件事情好像不是我们想隐瞒,就能够隐瞒下来;。” ** 连星茗被轻轻放到了地上。 原本晕倒;人放到地上,应该躺着。可傅寄秋是先俯身放下了他;双腿,等连星茗回过味;时候,他已经非常自然;站着了——再继续装晕,好像就有点不礼貌了。 这里应该是一处客栈,街道外冷冷清清,客栈内也空无一人,似无人之境。他依旧盖着红盖头,因此事过于怪异,他也不知道应不应当将其掀起。有限;视野中,他看见傅寄秋;黑靴朝他偏了偏,似乎正偏眸凝视着他。 这是让他自己走进客栈;意思吗? 连星茗向前迈出一步。身侧同一时间响起脚步声,走到门槛前时,他心里估算了一下凡界门槛;高度,抬脚想要越过——估算错了。 怎地三千年后这门槛还越建越高?! 他只听见脚下“砰”一声响,身形刚有前倾;趋势,旁边立即伸出一只手牢牢托住他;手臂。那只手隔着衣袖握住,一开始是使了极大;力气,攥得他手臂生疼,可转瞬间就卸下了九成力道。 傅寄秋将他引到了一把椅子前,才松开手掌。 连星茗不解其意,坐上椅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