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祝水雯按下“接通”以前,她半倚着的门板,突然出了“砰砰”的震动声。 母亲“温柔”的声音,透过木头模糊不清地传了过来:“小水啊,什么锁房门啊?” 祝水雯:…… 殷姿耐心问道:“宝贝,你睡了吗?” 里的机在震动,门外的母亲在呼唤,祝水雯感觉自冷汗要下来了。 “妈、妈咪!我在视频……”想不出要憋什么瞎话,祝水雯只得道,“有什么事情等会儿不?” 殷姿顿了顿,问道:“跟同学?” 祝水雯:“……呃。” 她能不能把姐姐拖出来当挡箭牌啊? 不过,知女莫若母,祝水雯这个“呃”一出来,殷姿就像是明了,只道:“宝贝,你等会儿便的时候,把门开一下,妈妈想跟你聊一聊。” 随后,门后的动静消失了。 祝水雯顿时出些听闻“死刑延后一小时执行”的既视感,但她来不及细想母亲想跟她说什么了,慌里慌张地接通了视频。 在她的脸出现在机屏幕上的那一瞬间,少女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大叫一声“不要看!”。 * 贺雪岐是户外拨过来的视频,背后是泛着红黄的暗沉天空。 他今天穿的是一身雪的羽绒,帽檐处带着一圈绒毛,把他整个人裹在里头,看着颇有种清爽雅致高山雪的气息。 他的神色一怔,直到少女那边的镜头变成一片漆黑,他才应了一声“”。 只听见一阵衣柜乒乓打开的声音,一派兵荒马乱的迹象。 等镜头重新亮起来的时候,他哑然了。 少女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前,身上穿的是…… 馥九的校服。 他想起来,刚才少女慌里慌张接通视频的时候,身上是一套草莓兔的居家睡衣。 她的头也梳过了,原本被枕头压得有些乱翘的毛被强行压了下去,此刻在镜头里,有几根在倔强地慢慢翘起来。 像是新芽在艰难地破土。 她显然也注意到了,在眼睛上下上下不安地转动了数下后,她若无其事地伸出,跟打地鼠似的,把它按了下去。 “你没看到。”她凶巴巴道。 没了口罩作掩饰,她的语气不再如先前那般从容,从强装镇变成了虚张声势的张牙舞爪。 “我没看到。”他顺从道。 虽然早就知道她其实演技并不,口罩下的表情肯异常丰富,但实际看到时,这种新奇感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头一次知道,少女窘迫的时候,牙齿会咬口腔两侧的肉。 腮帮子微微陷下去,软软的嘴唇便无意识地嘟了起来。 很像是在撒娇索吻的样子。 * 他说他没看到。 尽管这是显而易见的睁眼说瞎话,但祝水雯被安慰到了。 于是,冷静下来后,她问出了一个本该一开始就提出来的问题:“怎么晚了还在外面?你家里人呢?” 他轻描淡写道:“不跟他们一起了,怕火气会上来。” 她愣了一下。 虽然今天的大部时间她都在拜年走亲戚,但只要得了空,她就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