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盏遍地,一室氤氲。
殷稷靠坐在椅子上,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门口,显然是在等她,他着一身黑衣,可那衣裳却只穿了两条袖子,坦荡荡地露着胸膛和腰腹,黑裤下裹着的长腿岔开,毫不遮掩地透着邀请。
谢蕴手一抖,药盒子险些掉下去,她慌忙抓住了盒子,被眼前情形惊住的理智也稍微回笼了一些——
“你……”
她咳了一声,嗓子有些哑,“你怎么穿成这幅样子?”
说着话她下意识关上了身后的门,目光也躲闪了一下。
殷稷起身走过来,走动间衣襟遮掩住了胸腹,明明看见的更少了,却越发让人移不开眼睛,谢蕴心里默念着道德经,但不过两句脑子就糊了,眼睛不听使唤地落在了殷稷身上,眼看着他越来越近,目光便越来越亮,到最后几乎要带上温度一般。
“我穿成什么样了?”
殷稷语带无辜,脚步停在了距离谢蕴一步之遥的位置,看得见,摸不着,谢蕴想要碰他就得往前迈这一步,可这一步迈进来,就别想退回去了。
混乱中谢蕴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心思,抬了抬手发现碰不到殷稷之后便往前走了一步,毫无防备地踏进了他的小圈套里。
她抬手抓住了男人的衣襟:“这么冷的天,就算有熏笼和炭盆,露着胸膛也是要着凉的……”
可嘴里说着这种话,她抓着殷稷衣襟的手却越攥越紧,半分都没有给他系上衣带的打算。
殷稷眼底的得逞一闪而过,他就说谢蕴不能对他没想法。
“可我们还得上药啊,穿了不也得脱吗?”
他压低声音开口,刻意拖长了“脱”字的语调,衬着柔软暧昧的烛光,听得谢蕴本就有些不清醒的脑子越发迷糊起来。
“是,是得脱……”
她指尖颤了颤,终究还是没忍住,扶上了殷稷的胸膛,殷稷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带着那只手一点点在他身上游走,从心口一点点挪到了劲瘦的腰,又滑到了敏感的腹部,正要再往下,谢蕴忽然一个激灵,骤然抽回了手:“不行,我让玉春取了蜜饯,他一会儿就会过来了。”
她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门板上,脸色瞬间红了起来。
“他不会过来了。”
殷稷追过去,抬手摁住了门框,封死了谢蕴的退路,胸膛也越靠越近,几乎要贴上谢蕴的脸颊。
“你,你收敛一些……”
谢蕴说话的声音都在抖,想去推他却又不敢,唯恐自己这一沾手就拿不开了,“他一会儿就过来了……”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外头果然响起了脚步声,谢蕴如蒙大赦:“我就说他会来……”
然而玉春却连门都没敲,将东西放在外头就走了。
殷稷轻笑一声:“你看,他又走了。”
谢蕴被那一声笑刺得心口直发痒,不得不抬手摁了两下,手背却贴上了殷稷的胸膛,那温热的触感,烫得她浑身一哆嗦,猛地闭上了眼睛。
“娇娇,你为什么不看我?”
殷稷声音里带着委屈,谢蕴有些扛不住,只能掀开眼睑瞧了他一眼,就见男人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神既祈求又渴望:“阿蕴,你不想要我吗?”
谢蕴心跳如擂鼓,再次抬手摁住了心口,真是要了命了。
殷稷这混蛋,哪里学得这种法子,这让她怎么把持得住?
“不行不行不行,唐停说你得休养,休养,休养……”
她一遍遍念着那几个字,唯恐自己稳不住心神,被殷稷给诱惑了。
“阿蕴,我难受……”
殷稷俯下身来,下巴抵在了她肩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烫得谢蕴整个人都要熟了。
“殷稷……”
她低声开口,指尖颤动着环住了他的肩膀,理智险些被殷稷那些话给打散了,好在这三年她饱受刮骨祛毒之苦,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