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上那蚀骨的痛楚在慢慢止息。 “答应你的我可做了一半了,谢姑姑可管好自己的嘴,”张唯贤将银针收回布包里,起身下了马车,后半截话远远飘过来,“人我会找的,你安心等着吧。” 谢蕴没有理会,靠在车厢上静静算着时间,一盏茶后,一点腥甜再次涌了上来,她叹了口气,这呕血之症果然没有因为疼痛消解而痊愈。 罢了,等滇南的大夫来了再看看吧想,希望会有转机。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遭遇的事情太多,有了疑心病的缘故,总觉得张唯贤刚才的反应有些奇怪。 滇南的大夫……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玉春敲了敲车窗:“姑姑,到了,下车吧。” 他们停的地方在二宫门,再往前走几步就是后宫。 谢蕴一下车就看见了那朱红的宫墙,熟悉的场景让人不自觉恍惚,却很快被一道声音打破:“姑姑!” 秀秀小跑着凑了过来,她显然忘了之前被撵回来的不快,一头撞进了谢蕴怀里:“姑姑,你总算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她没怎么用力,可谢蕴还是被撞得踉跄了一下,好在玉春有眼力见,一把扶住了她:“姑姑小心。” 谢蕴道了谢,这才拍了拍秀秀的头,示意她从怀里出来,她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到秀秀了,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怎么来这里了?皇上回朝,尚宫局正忙碌,怎么会放人?” “良妃娘娘特许的,”秀秀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昨天我就去乾元宫帮着姑姑收拾偏殿了,还烧好了热水,姑姑先回去泡一泡,然后和我说说南边什么样子。” 她拉着谢蕴就往乾元宫去,却被玉春拦住了去路,他轻轻叹了口气:“对不住了姑姑,皇上让您去守幽微殿,从今以后您就不住在乾元宫了。” 谢蕴愣住,秀秀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玉春公公,你是不是听错了?” 玉春苦笑了一声:“皇上金口玉言,我有几个脑袋敢传错话啊?” “可这是姑姑啊,皇上怎么可能让她搬出去?这不可能的啊……” 秀秀急了,将坠子发簪摘下来往玉春手里塞:“公公,你再去问问,再去问问好不好?” 玉春满脸为难,秀秀只当是东西不够,抬手就去摘镯子。 “秀秀,”谢蕴抓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算了。” 玉春应该是没有传错话的。 殷稷,上次的事让你连想起我都不愿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