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王眼珠子一转,笑眯眯试探道:“老臣听说前阵子皇上身边的宫人救过悦嫔,这样忠心护主的奴婢可是少见,人呢?老臣想见见。” 祁砚脸色顿时戒备起来。 一见他这副样子,老安王立刻心中大定,看来他猜对了,眼下的混乱就是因为谢蕴。 只是这祁大人如此紧张,究竟是忠心护主,还是心里有鬼? 他心里饶有兴致地猜测,姿态却越发咄咄逼人:“祁大人怎么这副样子?莫非是人不在?她去哪里了?莫非你刚才说的逃宫,就是指她?” “老王爷慎言,莫要胡言乱语,污人清白。” 祁砚开口道,听着很是冷静,可老安王却仍旧看出了极力遮掩的紧绷。 他心下越发笃定:“那就让人出来见见吧,本王最敬佩忠心之人,若是合眼缘,必会重重有赏。” “她受伤了,不方便见人。” “是不方便见人,还是不在不能见人?” 祁砚拳头猛地握紧,一时间脑海翻涌,很想立刻找个由头把人打发走,可越是着急,思绪越是混乱,竟怎么都想不出合适的说辞来。 “人自然是不在。” 殷稷忽然说了实话,听得祁砚一惊,险些当场变脸,可最后关头还是控制住了。 老安王的眼睛却控制不住的一亮,殷稷这是发现保不住,所以干脆把那女人卖了? 虽然由此看来,对方在殷稷心里也不是多重要,可那毕竟是皇帝身边的人,但凡除掉一个,都能打皇帝的脸。 他眼神热切起来:“这么说,她果然是逃宫了?那这么大的动静就是……” “什么逃宫?” 殷稷目光凉凉地看过来:“只不过是呆在营帐里太久了,朕让她出去散散心,可她粗心忘了拿令牌,朕之所以大费周章让人把人找回来,就是怕被有心人恶意污蔑,说她逃宫。” 他眯起眼睛,犀利又冷硬的目光利剑一般直刺老安王:“安王叔,搬弄是非的人从来都不少,你说是不是?” 老安王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头一回被人把“搬弄是非”四个字骂在脸上,一时间气得脸色涨红,却又不能反驳,只能咬牙冷笑了一声:“皇上说的是,既然如此,想必人很快就会回来了,老臣就在这里等等吧,毕竟这样的好奴才,老臣还真的是好奇。” 祁砚有些着急,谢蕴如果想逃宫,绝对不会那么轻易被找到,如果当着老安王的面迟迟找不到人,就算他们再怎么辩解,谢蕴也摘不掉罪名了。 他压低声音:“皇上,的让老安……” 殷稷微微摇头,打断了祁砚的未尽之言,他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可过犹不及,老安王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特意来找茬的,这种时候越让他走他就越不会走。 为今之计还是得赶紧找到谢蕴,他不怕老安王发难,只怕这样的逃亡,谢蕴的身体根本撑不住。 他真是恨不得回到今天早上,掐死那个说出那番话来的自己。 可这份懊恼他只能压在心里,半分都不敢泄露,他越是软弱,老安王就越会得寸进尺。 只是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禁军迟迟没有消息传来,老安王已经让人送了晚饭过来,边吃边骂禁军不尽心,说找个人现在都还没找到,又不是逃宫了,怎么可能找不到云云。 含沙射影的不能更明显。 殷稷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却不是被老安王嘲讽的,而是天马上就要黑了,林子里的夜晚那么危险,谢蕴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平安无事。 他不能在这里演戏了,他得亲自去找。 他起身就要走,老安王连忙叫唤一声拦住了人:“皇上去哪里啊?这人可还没回来呢,您这一走,是不是说明人回不来了?” 蔡添喜跟着找了大半天,虽然一无所获体力却耗尽了,只能回来休息,却刚好听见这句话,连忙替殷稷转圜了一句:“老王爷这话说的,走丢的毕竟只是个宫人,皇上哪能在这里等着,还有诸多政务要处理呢。” 这话虽是托词,却无懈可击,老安王脸色阴郁,十分不善地瞥了他一眼:“主子说话,轮得到你一个阉人插嘴?一身的臭味,还不滚远点!” 蔡添喜一僵,脸色一瞬间又青又白,可他是个奴才,不能和主子计较:“王爷教训……” “打狗还要看主人,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