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控诉不成立,还可能被倒打一耙,面对诬告这个罪名。
果然是算无遗策的秦王殿下,给她下达的命令,依旧没有留任何选择的余地。
不消片刻写完一首韵律、主旨都相同的《青玉案》,苏栖禾搁了笔,缓缓拿起小刀。
很薄很轻,却在心上重若千钧。
她的手抖得厉害,掌心沁了一层薄汗,几乎要握不住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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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澈坐在刑堂东侧的雅室里,面前的屏风摆放得巧妙,苏栖禾就算真的扭头也看不见他,而他却能清晰地看着她在外面的一举一动。
只见女孩拿起刀的动作生涩稚嫩,姿势一看就是错的。
若就这样捅进去,定会造成大量失血,甚至有可能伤及经脉。
侍立在他身后的南风都有点看不下去,想出去纠正,可秦王殿下安坐原地,不动如山,完全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他便也只能住了脚,远远看着。
苏栖禾轻轻捋起衣袖,将刀尖对准手腕的时候,微微皱了眉,不知是怕疼,还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江寻澈抬手托起桌上的白瓷茶杯,示意南风接着倒茶。
刀尖抵上皮肤的时候,大概触感很凉,少女全身哆嗦了一下,侧头朝这边看了最后一眼。
当然依旧什么也没看见,也没有人会上前帮她——她本就不该有这种盲目的、徒劳的希望。
悬而不落的心开始终于下坠,她垂敛睫毛,深吸一口气,将利刃狠狠扎进了手臂。
鲜血喷涌而出,刹那间就在白皙皮肤上留下一片红痕,血珠淅淅沥沥,滴在她刚完成的词作上,又从案头滑下,滴在今天刚换好的裙子上。
刀兵锋锐,她的姿势又错得离谱,导致伤很严重,血压根止不住。
在赵镇澜派手下过去拿那张滴血的纸页时,她甚至放弃了仪态,在椅子上缩成小小一团,背影单薄,还在微微颤抖。
她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努力撑住身体。
但从蜷缩的动作和溢出眼眶的泪水来看,她很疼。
屏风之后,江寻澈面无表情,黑如深渊的瞳孔里依旧毫无波澜如死水,甚至又举杯到唇边,抿了一口茶。
秦王对一切吃穿用度都非常挑剔,这茶也是从王府专门带来的,是上好的贡品,甘洌清香,回韵缥缈。
可不知为何,这次入口却带上了点清苦。
他将茶杯搁回桌上,喉结非常轻微地滚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