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不能让她去看母妃,她夜晚带着身边的小太监翻了窗去看母妃,棺椁厚重,她跟小太监使了吃奶的力气都未能推开,回去后她就大病一场。
等病好后,淑华宫里的人都被换了一批,后来薛放去查了,这些宫人都凭空消失了般,没有半点痕迹。
“可还有别的?”定了定心神,乐秧问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
“哇——哇——”
突然,一阵乌鸦粗劣嘶哑的叫喊声响起,着实把乐秧吓了一跳,她从小在禁宫里长大,还是首次听到成群的乌鸦叫喊,她缓了缓心神,便让老女官继续。
“那时奴婢还在尚食局,偶然间见到了传说中的淑妃娘娘,那时我才知,什么叫做风华绝代……”
或许她的问话让老女官陷入了那段回忆,不由得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年少入宫,结识了哪些人,又提到了初次见识她母妃的事情,乐秧那些关于母妃模糊的记忆渐渐明晰。
一个沉浸地说着,一个专注地听着,竟是说到了天际泛白,老女官沉沉睡去乐秧才察觉,她猛的站起一个趔趄,堪堪扶住了一旁的博古架稳住身体。
“薛放还没回来?”
乐秧跨步出门,沉声询问仍然站在院里的禁军。
这时应是到了卯时,素晴只怕是已经起身了,若再不回去,素晴就会发现昨晚自己伺候着睡下的公主不翼而飞。
同时,乐秧终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从昨晚开始薛放就不对劲,到现在,她会误了时辰,可院里的禁军绝不会犯这种错误,果然,念头冒出来的那刻,距离她最近的禁军镇抚使就微微低头说:“公主别急,指挥使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届时自会通知卑职送公主回宫。”
乐秧眉心一蹙:“你的意思是,现在我回不了宫了?”
镇抚使垂着头默认了。
不知薛放这番举动意欲何为,宫里失踪一位公主,那也说的上是大事了,薛放绝不会给主动在自己招揽麻烦的人。
即使她心中疑惑,她也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小院里,直到暮色四合,忐忑不安地度过一晚后,太阳初升那刻,乐秧睁开了清明的双眼。
“薛放还没回来?”
还未出门,乐秧便已出声询问,跨出门却看到院里停着一辆马车,马车车辕半人高,金丝楠木的车身上雕梁画栋,蝴蝶图腾栩栩如生振翅欲飞,前方套着四匹姿态昂扬的骏马,通身的富贵,给乐秧长了见识。
昨日的镇抚使走了过来:“七公主,指挥使命卑职等七公主清醒后,带七公主回宫。”
乐秧轻微颔首,心里思索着薛放如何瞒住她失踪的事情,由着镇抚使搀扶着她上了马车,掀开丝绸布幔,乐秧前脚刚踏进内里,一抬眼就看到正坐上方阖着眼的薛放,乐秧动作一顿。
薛放规规矩矩地的穿着禁军厚重的盔甲,头盔放在了一边,束发凌乱,带着丝疲惫神色的俊美脸庞上血迹斑斑,染着鲜血的双手握着横刀竖立在狼毛地毯上,蝴蝶图腾被鲜血浸泡闪耀着诡异的光芒。
浓重的血腥味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重,兽纹香炉的熏香都掩盖不住,乐秧神情一紧,薛放这样一看就是出了大事儿,所以才未按时来接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乐秧抿了抿嘴,终是迈了另外一条腿,坐到了薛放身侧,薛放听见动静,睁开了少有血丝的眼睛,声音低哑:“可问到了消息?”
“说了些,母妃当初的死果然另有隐情。”乐秧低声说。
薛放点了点头,看了她良久,又阖上了眼,不管乐秧如何叫他,他都不应答,直到进了彧都城门,薛放才阖着眼缓缓说:“看外面。”
乐秧心头疑惑,还是侧身掀开了纱帘。
清明节至,家家户户紧闭门窗,门楣未插柳条,素日人头攒动的街道,只剩神情肃穆来来回回巡查的禁军,正有街道司的人用清水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