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百里和山雪两派人马赶到许昌城西郊,因为许昌是大都,所以城郊也有比较大的客栈,两派人马于此住宿。 这天夜里,夏笙带着山雪一起,去跟百里说他俩的事,也就是俩人关于婚事的计划,比如先去见夏笙父母,然后去九华祭拜山雪母亲,再去宣城见山雪父亲。 如此,第二天,两派人马便分道扬镳了:夏笙带着山雪她们往西南,也就是随州的方向走;百里他们往东南,回寿春。 两天后,山雪的人马到随州城。夏家住在东南城,山雪此时的人马有三百左右,这是战后伤亡剩余的人员。 山雪让她们住客栈等候,她自己只带了苏星等三五个随从,然后跟着夏笙,去见夏笙父母。 正好傍晚,距离天黑还有个把时辰。夏家属于中小富人家,家产百万钱左右,家里有常用佣人三五个,用一句话说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走到小街口时,右侧有一个大茶楼,茶楼大堂的里面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穿着一身淡青色儒士长衫的说书人。 说书人手持折扇,正激情饱满、眉飞色舞说书,他手中的折扇随着他讲解而上下飞舞,指东打西。 显然,现在是隆冬时节,说书人的扇子不是用来扇风的,是辅助他的肢体动作,是他离不开手的惯用的道具。 这不,扇子被他来回摩挲,既然陈旧又光亮,甚至菱角都磨没了。 茶堂里坐满了吃瓜群众,以至于门口都站满了人。这是因为茶余饭后,普通小百姓很清闲,又没有消闲娱乐活动,所以听人讲故事,就成了不错的选择。有的人甚至隔天不听,就浑身痒痒。 走到茶堂门口外面时,看到门口围满了人,山雪不由好奇,随口问夏笙:“那里面有什么?竟然有这么多人围观?” 夏笙道:“这是个茶铺子,里面有一位姓姚的先生经常来说书讲故事,看这个样子,他应该又在里面开讲了!” 正好门口外围有一个来迟的吃瓜群众,一边剥着花生一边抬头往里干巴巴地观望。 这人看起来三十几年纪,身上穿着一件灰布棉袄,脚上一双偏黑色的陈旧布鞋,要破不破的样子,缝补一下,估计还能穿一两年。 他的头发用一块小绿布束着,上面插着一根铁簪子,头发边角有点凌乱,不知道是太忙了,还是没心情去打理。 总得来说,这人就是一副市井小百姓的模样。 不过他剥花生的动作却麻溜,眼睛仰着对里面观望,手指和嘴巴没闲一刻,剥出的花生壳不停地从他身侧飞出来。 这是夏笙和山雪挨近时这人的神情举止,门口外站立的人不止他一个,所以夏笙还没有留意到他。等到夏笙回山雪话时,这人应该是听见了,忽然回头来看。 这人看清是夏笙,一惊过后,露出欣喜,眉开眼笑地冲夏笙叫道:“小叔!你回来啦!” 这人叫夏延福,其实是夏笙的同族兄弟,此时在夏家做帮工,也可以说是靠着一点血缘关系混日子。 夏笙刚才没留意,这时听到话声,微微一惊,看见是熟人,应声道:“是大侄子啊!你出来玩耍啦?吃过晚饭啦?” 一旁的山雪听得心惊,她不知道夏延福分明比夏笙大出十来岁,怎么他反而叫夏笙小叔,而夏笙叫他大侄子;那个年纪大的竟然是这个年纪小的的侄儿! 夏笙是夏延福的小主人,他对夏笙存在一点主仆的敬重,因此略微低头,笑道:“吃过啦!” 夏笙道:“我父亲母亲都在家里么?”显然夏笙希望父母都在家,他好带山雪进去见他们。 夏延福道:“在呢,都在里头安歇着的!我忙完了家里的活,出来溜达会儿,天黑了就回去!” 夏笙随口应声。夏延福终于看到了夏笙身旁的山雪,还有山雪身上的苏星等人。 尤其是山雪,脸上披着一一面若隐若现的面纱,头发黑亮,脖颈修长,眉目之间极为清白秀丽,让夏延福看得眼珠子都快僵住了。 只是夏延福看见山雪就现在夏笙身旁,看她神态显然是跟夏笙一块的。 不过夏延福有点不敢相信,夏笙这小子能找到这么一个美过天仙的好姑娘回来?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