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功深厚的人,即使没有火堆,也一定冷不着他……” 江天鼎想时,前头迎亲的队伍也近了。只见走在江天鼎他们后面的教众,隐隐有人道: “看着像是一群接亲的。这一年四季的,人世间的婚嫁可当真不少。” 旁一人道:“只是那个新郎的年纪大了些,看着至少有三十好几了,还像个武人。” 有人接口道:“穷人家没这么好的场面,富人家不会这么大年纪了才娶老婆,这么看来很可能是有钱人家,娶小老婆什么,说不定是他的第三个第四个了!” 旁人觉得有道理,纷纷应声。 这时,走最前头的雷同他们,又看见接亲队伍稍前边几步的路旁有一条小岔路,小路上正好有四个壮汉,四人各自挑了一大捆柴火向中间大马路走进来。 雷同随口道:“阎兄和马兄,你俩怎么看那几个打柴的?” 马文升随口道:“冬天变冷了,正是砍柴挑柴的好时节,不是哪里都一样的么!有什么奇怪的!” 阎飞云低声道:“只是他们步子稳健,相貌威挺,感觉不像是寻常百姓……”雷同应道:“正是如此,咱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马文升似乎有所不服地道:“看他们四十上下的年纪,正是人生健壮的时候,那柴火瞧着也不过一二百斤中,道路又平缓,行走起来自然平稳了!假如是我,动用功力,五六担那样的柴火,也能挑得起来,自不必说只是那一担了!” 三人说时,那挑柴的四人进了马路来,也许是看见众人马匹雄健,队伍齐整,都靠了边上,似乎要让雷同他们先走过。 同时,前头的迎亲的队伍又挨近几分了。 又几步后,新郎两边敲锣打鼓的众人,看见前路被堵,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迎亲队中有走最前头开路的四五人,这四五人腰间都挂有宝刀,见前路被堵,领头的那个对最前头的拜鼎教众道:“马路就这么宽,可怎么过去呀?你们先过,还是我们先过?” 拜鼎教众可能神气惯了,想都没想,道:“你们且让让,我们先过!我们有要紧事情,耽搁不得!” 对方领路的道:“话可不能那么说!咱们这里办大喜事呢,怎么能说不紧要!你们人多势众,也不能欺咱们人少呀?我们是当地百姓,却是你们,看着像是外来的!” 教众正要争辩时,江天鼎竟然没有发怒,他颇为平静地向雷同他们道:“跟他们说吧!他们靠右边,我们靠左边,两边人各走各的过去。” 雷同于是看对方引路的道:“你们靠右走,我们靠左走,大伙儿各让半边,慢一点,各过各的!” 对方引路的随口道:“这还差不多!”转头向身后众人传话。 江天鼎向左右人低声道:“我看这帮接亲的人多半是壮汉,后面那几十人也有佩刀,吩咐下去,叫大伙儿都留意着些。”众人应声,纷纷向身后人传令。 双方相向行进。那四个挑柴汉子已沿着马路右边走到江天鼎他们旁边来了。 不片刻,那七八十人的迎亲队吵吵闹闹地走到雷同他们跟前时,忽然听到“啊呀”的一片惨叫声,还有人的惊呼声。 江天鼎他们急转头看时,见是草亭中那个五十几年纪的中年人已拿着长剑飞出! 挨近草亭的众人都瞧见,前刻中年人暴起时,他先是一脚扬出,那燃烧着的六七根柴火,便猛地向罗章龙和袁休明身后的教众急速飞来,当下便有七八人或被灼伤,或燃起了衣服。 稍后一些的香主们急向中年人看来时,却见他手里握紧了一把长剑,正向被柴火击中的众人刺杀。 原来这中年人躺在草亭里时,身子下面暗藏着这把脱了鞘的长剑,他刻意遮挡,众人又全没料到,因此没看见这人的长剑。 这人暴起出击,动作在一瞬之间,拜鼎教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向他看望,都大大地吃了一惊。 教众被袭击后,左右人都醒悟过来。 却不想众人正要出手围攻中年人时,另一侧跟江天鼎他们擦肩的四名挑柴汉子,也突然丢开肩上柴担,以各自手中的砍柴刀罗章龙和袁休明他们走在身边的随从急速劈来,眨眼之间便有四五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