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雪三个因为马匹快很多,已走到陈竞三人身后,又因为这处马路不够宽,且陈竞师徒三人只顾讲话走路,不知道身后来人,山雪要抢过他们,却是不便。 再者山雪看到陈竞身后的两把大斧,二个徒弟身后也有斧头,心里也有几分忌惮,不知其人心性和武艺如何,不敢随意招惹。 山雪三人挨近,陈竞三个又讲完了话,察觉到了身后有人。陈竞三个转头看来,微微惊奇了一下。 山雪和五姐都戴着遮阳的斗笠,衣服外面还披了简素的农家女子的外服,山雪一如既往地面遮纱布,因此不大显眼。 不过陈竞三个见山雪三人的两只大肥马,却留神起来,心里有了不好主意。 陈竞三人停下。 陈竞见夏笙一人骑着一匹大肥马,很是悠闲与风光,风头完全盖过了他的瘦驴子,于是贼眉鼠眼地看夏笙道: “那…那小子,咱们换…换过来骑!你骑我驴,我骑…骑你马!我身子比你壮…壮些!” 陈竞虽愚笨,想到的这个借口却还讲得过去,他年纪比夏笙大一二十岁,身体看上去确实比夏笙肥壮许多。 山雪和五姐先是看见陈竞贼眉鼠眼与胡须怪异的样子,没想到说话还结巴,瞪着他的小圆眼睛,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来,心里都忍不住笑了一笑。 陈竞的两个徒弟听了他的话,立马开心起来。瘦猴道:“如此可好,师父他老人家有了马骑,我跟师弟就可以轮着骑驴子啦!” 驼子也欢喜,道:“师哥讲的正是,咱俩鞋子都快磨破了,又没钱买鞋子!” 山雪暗中打量,瞧见瘦猴和驼子长得东倒西歪的,风尘满面而不自知,言谈浅显直白,完全不懂得避生,知道是两个两憨愚的粗人,心里也就不怎么在意。 同时,五姐听了驼子的话,悄悄去看他俩的鞋子时,发现确实又脏又破,他们应该真的没钱买鞋子。 夏笙听了话,心里却叫苦,感觉又遇到麻烦事了。 夏笙不得已,回陈竞道:“马匹是咱们的,我跟阁下非亲非故,你怎么能强要他人的马匹?” 陈竞一对小鼠眼一睁,道:“什…什么阁上阁下的?你跟谁…谁说话呢!” 山雪看见陈竞又结巴了,对夏笙轻声道:“你跟他说话别太文雅,他可能听不明白。”山雪看出来了,陈竞可能是个没有什么文化的大老粗。五姐听懂了山雪的意思,偷偷笑了一下。 夏笙明白过来,重新向陈竞解释道:“我说我俩既不是朋友,又不是亲戚,你不能要了我的马匹!” 陈竞道:“那…那有什么要紧!你瞧不见我两…两个徒弟没…没有驴马,走路劳…劳苦么!你们三个都有大…大肥马,如何不让…让一个出来!” 山雪和五姐看见对方说话实在费劲,想笑又笑不出来。 听夏笙道:“你讲错了,我三个还有一个没有马匹呢,哪里是三个都有肥吗?” 陈竞怒道:“你…你三个好歹有两匹大…大肥马,我三个却…却一匹也没有!我瞧…瞧着心里大…大不快活!”他越是激动,结巴越是厉害。 山雪和五姐看着他讲话,没忍住,不由又笑。 夏笙回道:“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前辈,怎么全不讲道理!天底下没有驴马上路的人家多得是,难不成我个个要我送给他们马匹吗?” 陈竞道:“这里又…又没有天下人在,你管…管天下人做什么,你只看…看我三个便是!我…我三个没有马匹,走路艰…艰难得很!” 五姐道:“要是我三个送了一匹马给你三个,岂不成了我三个只有一匹马了,那还怎么上路?”陈竞脑子转了转,道:“我把驴子送…送他骑,他也不…不必走路!” 五姐道:“我的马是好马,值四五十两银子,你那驴子又小又瘦,顶多八九两银子,这么说来,你得找补我们三四十两银子!” 陈竞道:“眼下我身上紧…紧得很,没有银子,等改日发…发了大财,再…再补你!” 五姐疑难道:“那可不成,天底下这么大,改日咱们上哪里找你去?要是你不认账了,咱们岂不是白白吃亏?再说了,改日你发不了大财,你也没有银子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