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一扇一扇。 “你怎么了,我的救星?刚才你的脑子好像在一瞬间乱——。” 瑞文再次紧闭双眼,凯夏的声音再度从脑中消失,周围再度变为一片荒芜。 怎么会这样?我用外视藤壶这么久,这玩意只能看见平时看不见的东西,没理由反过来啊? 瑞文突然发现周围的东西好像移动了。 那两把靠在一起的火松木折叠椅刚才还在两百多米开外的地方,现在离自己最多100米。 幻觉?可哪个才是幻觉?哪边的眼睛欺骗了我? 瑞文睁开了双眼,对上了红衣女巫湛蓝的眼眸,对方面带微笑,神色中却又透着不解。 “我......我想问,美丽的女士,您叫什么名字?” 红衣女巫的眼中泛起了浓浓的笑意。 “瓦尔普吉斯,孩子。你也可以叫我夜女士。” 她身后的男人们,也在同一时间露出了微笑。 红衣女巫的答案立刻让瑞文确认了哪边才是幻觉。他立刻重新闭上了双眼,让血红填满眼底。 那两张折叠椅竟然已经近在自己眼前了! 腰间的镀银短刀剧烈震动起来,瑞文在拔出刀子的同时迅速后退几步,和那无形的诅咒隘口拉开距离。 刀身上的镀银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自己手臂上刻下的印记也一样,滋滋流着黑血! 自己在哪? 瑞文发现自己早就不在原来的旷野上了,刚才自己后退的每一步,都让自己跳跃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地点,他在短短几秒钟内换了好几个地方,最终落入了一片荒芜之中。 是让人迷路的诅咒!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在当前时空,当前位面。 现在睁眼还能回到幻觉中去吗? 他所在的地方一片昏暗,外视藤壶的眼睛让他辨不清周遭原本的色彩,一阵蚀骨的严寒却在下一秒钟钻入了皮下,让他直打哆嗦。 血红的视线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远处发光,十分微小,十分孱弱。 那是一颗圆形的天体,一颗丧失了绝大部分气焰,瑟瑟发抖的弱小星球,深浅不一的痕迹浮现其上,大块的斑块,微小的浮渣。 那是太阳,那是支配奥贝伦的烈日,不可一世的烈日! 眼前的烈日仿佛一颗即将燃尽的酒精棉,疲惫不堪,在空中闪烁,仿佛正做着徒劳的垂死挣扎。在其上幽暗无垠的深空中,无数颗巨型天体仿佛血红的眼球般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这颗濒死的太阳。 在下一秒钟,啪! 它熄灭了。 像舞会的迪斯科旋转灯球一样,熄灭了。 烈日被“谋杀”了。 “连环谋杀”这个字眼突兀地浮现在了侦探的脑海中——一场上升至天体级别的连环谋杀,完美犯罪。 继黑夜之后,是烈日。 黑夜和烈日同时不在了,这个世界会剩下什么? 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身体在一瞬间结冰,所有温度不复存在,天空在一瞬间丧失了夜的漆黑,被无数种诡谲的色彩掩埋、吞没。 无数血红的眼珠,自空无中注视着他。 不,被注视的不是自己...... 是,是...... “啊!!!哈,哈......” 瑞文猛然撕开了眼皮,在夜女士的注视下大口喘着粗气。四肢起初就像被火焰灼烧一般,慢慢变得麻木,完全失去了直觉。 他的十指指尖变成了紫黑色,伴随着大量可怕的水泡和溃烂。 就在刚刚,他遭遇了当代奥贝伦最荒诞最难以置信的事情。 他在奥贝伦冻伤了。 他在烈日之下冻伤了。 冻伤了。 “救星,你的脑子里好像经历了一场大爆炸,发生什么了?” 瑞文在凯夏的慰问声中腿脚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上。“男人”们拥上前来,七手八脚扶起他。 “夜女士,他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顶着巨汉脸的女巫艾拉用少女般的嗓音惊叫道。 在女巫们的眼中,凯夏的男人只是眨了几下眼睛,神色越来越慌张,然后手指突然变紫变黑,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夜女士伸出戴着红色长手套的右手,轻轻抓起瑞文的右手端详着。 然后,她听见对方失魂落魄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