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面貌。空旷的远方,一些看不清轮廓的建筑若隐若现。 瑞文戴上防风镜,视线随即覆上了一层黑色的阴霾——到处都是诡异的残留,远方的空气中漂浮着淡薄的诅咒气息,数根高五十米左右的巨大白色立柱耸立着,那是奥贝伦真正的边境。 “这些是什么?”瑞文指了指那些立柱。 “屏障。不然你觉得城里的空气怎么能这么新鲜?”华特三弟回答道。 “我们只能送到这里了。”华特大哥打开后箱,把瑞文拽了出来。 “你知道现在像什么吗?像旧时候流放叛国贼,把他们扔到边境外面等死。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非得出去不可,如果你想回头,现在还来得及。” “如果你们顺路的话,明天晨昏三点请绕过来一趟,我再多付500烈洋。”瑞文整理了下行囊,把几把刀别在了腰间。 “我可不觉得你明天还能回来。”华特大哥在关上车门前嘟囔了一句。 瑞文站在白色立柱下,护目镜外的景色弥漫着深深浅浅的黑。他从腰间掏出了其中一把弯刀,深吸一口气,在左臂上重重刻下了属于自己的标记。 两把镀银短刀他都是留给自己用的,通过下位仪式与绘制对应符文的含银器物建立联系,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让银质材料代替自己吸收诅咒。这种方法被记载在《下位魔学基础篇》中的“逆运技巧”章节中。这回,瑞文完全按照书中的指引来做,也许有效果差不多的下位替代,但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取巧。 纯银刀具也许能维持更久,但两把镀银的也基本够用。 “带路。” 他在心中对凯夏说着,慢慢扯开了衣领。 在他的肩胛骨附近,寄生着一颗孤零零的红眼外视藤壶,细密的血珠正不断从那圈米粒般的牙齿咬住的伤口处渗出来。 瑞文闭上眼睛,短暂地借用起了外视藤壶的视野,空无的视线慢慢被一片血红所覆盖,眼前的旷野上多出了密密麻麻的荧光。这些是掠食者的痕迹,相当一部分属于烈日生物。 “有一大群灼热浮球刚经过这里。可爱又热情的小东西们,小心它们把你给烧成灰。”凯夏说道。 “能把人烧成灰的东西能称得上可爱?” “当然。曾经有位女巫在婚礼上招来了这样一群东西。那场面可真是......干柴烈火。” “我打死不会参加一位女巫的婚礼。” 瑞文在路途中交替使用着护目镜和外视藤壶,避开诅咒浓厚的区域和烈日生物们的痕迹。地平线的尽头似乎是此刻唯一笔直的参照物,脚下的草地随着自己的踩踏,在实体和几何线条中反复变幻,颜色从深黄到浅绿,深草中潜藏着某种大型烈日生物践踏过的痕迹。空气中逸散的诅咒气息随风而动,瑞文能感觉到腰间的一把镀银短刀在微微震动,拔出来一看,刃尖处已开始发黑。 “暴露在这种地方太久会怎样?” “取决于最近的一个隘口散播的是什么诅咒。当然,不排除你会在迷路的过程中慢慢变成一条鱼。” “所谓的隘口,指的是那些吗?”瑞文睁开眼睛,指了指远方弥漫着漆黑雾霭的一处。 在护目镜的作用下,他看见雾霭的源头是半空中的一道奇异缝隙,就像一只凭空睁开的眼睛,在纯黑之中夹杂上了说不出名字的诡谲色彩。取下护目镜,却又只剩下一片明黄带着血丝的天空。 在那隘口所在位置的地面上,两把火松木折叠椅静静地靠在一起。 “那是什么?” “曾有一对姐妹从家里跑出来,在那里偷偷喝了点酒,磕了些麦角提取物,那是种强烈的迷幻剂。那椅子上就是她们剩下的部分,没人敢去把它们搬走。” “这是离村子最近的一个隘口,只有五百多米远。你看那边,那就是埃尔斯巴里,女巫的聚落。” “这是烈日语吗?” “埃尔斯巴里是一代人语言中的口口相传,已经没有人知道它到底代表什么了。” “提醒一下,我的救星,如果你看见街上有人在做口头生意,最好不要靠近。他们交易的是一个人的内在属性,例如,一个人最常说的话,或者最好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