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麻麻的鲜红符号,没有其他可供进出或行刺的通道。两边的架子上堆了一些红色的血袋,显然是线虫的食物,这也是他不想提前来取样本的原因,喂养线虫实在太麻烦。 他用力拍了两下莫尼的脸,对方毫无反应。也好,如果这家伙醒了,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把他塞哪去。 “卡梅隆,把这家伙搬回车上去,塞后备箱里就行,然后再回来搬我,要快。我会精神恍惚两小时左右,等我醒了,我们应该也快到旅馆了。和仓库老板说说清楚,这里死人了。” 他在两名黑衣人的身边蹲下,看了眼地上的一对十,以及其他零零散散堆在下面的纸牌,这俩还真不会打,不过他自己也不会,他只对二十一点有些研究。 他拿出了那盒刚买的碎烟叶、还没用过的金属打火机,以及那支铅灰色烟斗。慢条斯理地填装烟丝,用拇指轻轻压实,打亮一簇带着蓝边的橘红色小火苗,旋转着将烟丝点燃,抿住烟嘴,慢慢地吸了一口气。 生命与死亡的气息同时自肺部流通,瞬间麻痹了他的思觉神经,诅咒自呼吸间逐渐流失。此刻,瑞文感觉自己就像个不折不扣的侦探,侦探公司的“烈日烟斗”标志慢慢浮现在了脑海中。 “你似乎感到吃惊了吧?即便我懂得这些,我也会尽全力把它们忘掉。” “可是,那是太阳系的问题啊!” “这与我又有什么相干?你说咱们是绕着太阳走的,可是,即便我们是绕着月亮走的,这对于我或者对于我的工作又有什么关系呢?” 熟悉的一段对话,他却慢慢想不起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了。 “卡梅隆,让我歇会......”侦探说完这句话,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两小时后,奥贝伦北部。 “我刚才看见路边有羊耶!”捷特边开车,边兴致勃勃地四下张望:“北部城郊比南部平静多了,山丘那边就是旷野,绿草遍地,鸟语花香......不是吧,那只羊居然吃肉?” 琳靠着车窗,看着瑞文撕给她的两页笔记,上面是前所未见的机械装置。 瑞文先生可真是位机械天才。只是这个冷凝剂......对了,父亲认识几位保守派的化学专家,既然配方这么详细,他们应该能够想办法合成出来。 到时候,奥贝伦也能像月下城一样凉爽无比,空调和冰箱甚至可能治愈困扰学者多年的拜日教徒综合症,拯救数以万计的人! 琳一边期盼着即将成为现实的美好将来,一边担忧着现状。那种寄生在植物中的微生物似乎正在逐步扩大影响力,至今没有学者想出任何可行的解决方案。短短几天来,以“污染”为名的遗产异变事件已经达到了两位数。她让凯恩继续追查下去,自己则瞒着丈夫偷偷溜了出来,那样一来,即便有什么危险也不会连累到整个家。 自己没有防晒伤遗产,这决定不管怎么想都有些任性。 刚才瑞文他们在仓库里又遭遇了来源不明的袭击,危险一波接着一波。 如果我再次变成女妖,会有人能再救我一次吗? “唔。”瑞文揉了揉太阳穴,正想挪动身体,却一头撞在了车窗上。 “疼......我们到了吗?” “快到了,前面就是。”捷特嚼着特制的甘草棍,含糊地说道。 瑞文摸着额头,却忽然在窗玻璃中看见了一抹绯红。 那是他的眼睛,无比理智的鲜红色。 后座另一边的斜阳夫人的眼睛同样是鲜红色。 捷特、洛克茜也是。 “呃,你们的眼睛......” “怎么了?满布血丝?这几天为了你的事情,我们可是操碎了心。”捷特腾出右手揉了揉双眼,似乎完全没发现异样。 当瑞文转向车窗玻璃,眼睛又变回了黑色。 绯红...... “对了,关于那座诺达利亚旅馆,我又做了点功课。”捷特把甘草棍别在舌头上卷来卷去:“它曾经属于诺达利亚子爵,是他为取悦情妇们而修建的八座奇馆之一。这一座是其中最老的,也是唯一一座位于地表的奇馆,有个别名叫倒悬之馆。” “为什么起这么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