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的,瑞文。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卡梅隆这时的语气反而带上了一点担忧。 “阳光太猛烈了,我很难抬头向前看。看,那边。看见那个滋滋冒烟的路边酒摊了吗?那种摊子被抓一个少一个,治安官们平时更加愿意管这些。我们趁它还在去囤点货。” 小酒摊的主人是个形同枯槁的30岁男人,摊位边上放了两个开裂的陶土花盆,里面是张牙舞爪的食肉植物,这是无照酒摊约定俗成的标志。过去的限酒令催生了一大票小摊贩,他们卖的是自制酒,风味各不相同,好不好喝得看运气。绝大部分酒类是用焦麦做的,少部分用的是进口小麦或其他谷物。 一些瓶子和杯子摆放在小桌上,下面垫着一块深棕色红杠桌布,用一块掏了洞的老旧隔热玻璃和顾客隔开,拐角处聚集了不少酒鬼。瑞文并不是个酒徒,但他打算趁机会屯上一点点劣酒,为还未面世的冰块做好准备。 “想要什么快说。”男人没好气地踢了踢脚下的玻璃瓶,发出悦耳的声响。瑞文的手腕抽了一下,“偏执的天国”让他感觉到桌子下可能藏着枪,或者别的武器。 “30烈洋,把你最好的东西给我来点。”他不打算多言,从皮夹里抽出几张钞票。 “你是个不啰嗦的好朋友。”摊主从地上直接抓起一个封好的威士忌瓶,从小洞里递给他,里面装的不一定是威士忌,这得待会亲自确认。 “下次准备60烈洋,我可以给你弄点更好的。” “下次是什么时候?” “下次你在这里看见我的时候,只要道格拉斯的小命还在,一定会有下次。” 感觉这家伙说话很有底气,不像是在自家造酒出售糊口的困难户。瑞文决定试试他,直接抽出60烈洋扔进洞里。 “我信你。钱先放在这里,请问我下次能得到什么?” 他突然发现,旁观的酒客们全都在盯着自己。 道格拉斯一把将钞票划拉进手里,露出一口黄牙:“现在我们是更好的朋友了!相信我,这都是相对的,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 “我下次能得到什么?”瑞文不动声色地重复了一遍。 “道格拉斯的珍藏,还有一次机会,很好的机会。”道格拉斯的声音就像声带上插了好几根针。 听起来像某种地下团体的机遇,也不知是好是坏,看来偶尔注意一下自家街道还是有点意外收获,不会是什么地下违禁酒吧之类的吧。 瑞文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他最后留意了一下道格拉斯裸露在外的皮肤,除了晒伤外,还有不少被人为剥去的痕迹,分布于手脚处。 看来不会是什么特别友善的团体。不过,就算不论后续,30烈洋一瓶酒也算是相当划算的了。 在大件上不吝花费,就得在细节享受上尽量习惯最便宜的。他在街角的另一家小摊花30烈洋买了一盒细碎的烟叶,虽然是边角料,但怎么说也是百分百进口货,因为地面根本种不出烟草。鲜牛奶5烈洋一大桶,没有品牌,大概是因为城郊有不少散户饲养乳牛,算是最便宜的享受。 最后,他花10烈洋在那台危险的自动糖果贩卖机处买了一把火鹿果软糖。那台机器平时凶得不得了,但一旦成功投币,该给的东西还是要给的,而且还会唱歌,唱得极其难听。瑞文把软糖塞给卡梅隆一把,剩下的揣进口袋,打算路上慢慢享用。 “卡梅隆,下回记得管管我的消费欲,我今天一共和尊敬的皮克曼先生说了12次再见。” 12张10烈洋纸币,外加一堆辅币,在艳阳街换得的东西可不算少,光是那桶牛奶都勒得他五指发红。 愉快而实惠的焦虑性消费结束后,瑞文看见捷特的车停在了自家门口,冒着一丝丝尾气。 佛德牌的20型轿车,号称“奥贝伦人民型号”,最便宜的车子,只要15000到20000烈洋,看来对方也和自己一样能省就省。 “很抱歉,你们两个得坐火车了。我们多了一个人。”捷特在车里喊道。 “没关系,我和他们挤挤就好。” 后座车窗被慢慢摇了下来,斜阳夫人探出了头:“晨昏好,瑞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