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下去了,你能不知道为什么?”孙敛婆瞪了我一眼,让我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摇摇头苦笑道,“我就是来问这事的,您觉得我能知道多少?” “你不是都给他镇好了吗?”孙敛婆明显不信我的话,警觉地看着我。 我连忙拿出诚意,把心中疑惑和我所知所想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孙敛婆。 等她神色松缓,我才接着问道,“所以我就是来问您,您知不知道这活尸生前发生了什么?” 孙敛婆垂下眼皮,双手叠在小腹上,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这件事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有一点你猜得很对。那家人是被田家人害的。” “这家人姓李,田家村里唯几户的外姓,发生那事的时候我不过也就8岁,和你当年沉河一个年龄。” “我只知道,这村子原来叫田家村,但并不是田家人多才叫这个名字,而是因为田家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我眼前顿时一亮,聚精会神听她说话,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她皱着眉头,总说说停停,需要靠回忆再补充自己的话。 孙敛婆说在她很小的时候,家里特别穷,种的粮食还给交给田家,顿顿吃米汤,日子特别难熬。 这种日子并不是只有她一家这样,而是整个村里都这样。 有一天,李家的那个叔叔突然来她家借米,可她家也揭不开锅,在救人还是保命的时候,他的爸爸选择了保命。 之后她再看见李叔的时候已经是几周以后了,他一个人拉着板车往村外走。 板车上装着东西,上面潦草地盖了张草席,腐败的味道扑鼻而来,她好奇就跟上去看看。 草席露出的位置,有一只青紫的手,几只白蛆在手与袖口间转来转去。 她认识那件衣服,是李婶最爱穿的那件,是李叔攒了很久的钱才买回来的。 说到这儿,孙敛婆难过地垂着眼皮,半晌没言语,可我等不及了,追着问她。 “之后呢?” 她抬头看着我,幽幽地说,“之后呢?之后那个李叔就没回来了。再之后,田家为了保命从村外搬到村里。” “再之后的事,田家那个老头应该都告诉你了吧。” 我听得迷茫,不解地问,“田家原来不住在村子里?” 她点点头,笑了一下说,“你既然都能找到我这儿,不妨猜一下田家原来住在哪儿?” 我皱下眉头,沉思片刻便心中有数,这田家以前的住的就是学校! 那么一大片的土地上住着一户人家,之后又被当作刑场,后又变成学校。 这当中肯定没有别的什么故事,只是这故事孙敛婆已经不知道了,后续的故事还得从田伯嘴里套出来。 不过眼前除了这事,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向孙敛婆请教。 我思忖片刻,对孙敛婆客气的说,“谢谢您把这些都告诉我,但我也还有别的问题也想一起问问。” “哦?什么问题?” 孙敛婆眼里闪过一丝惊骇。又立马眯了起来,机警地的看着我。 “当年的我姥姥身上的死咒,您知道多少?” 她没回我,撑起身子,将手背在身后,在屋里反复踱步。 我看了宋久一眼,她摇摇头,大概是让我耐心等等,可我此时的内心煎熬无比。 要知道我从小到大,总是临门一脚出问题。 比如前一阵子,马上改命了,泥娃娃丢了不说,还遇到了刘莫佑那个死男人。 孙敛婆突然停住脚,扭过头来猛地说了一句,“你姥姥身上的死咒当年差点就背在了我身上。” 这句话不仅把我思绪中拽了回来,更是在我心底扔进了一块巨石。 我惊住了,顿时额头起了一层汗。 孙敛婆沉声说道,“本来应该是我去的,但我没敢。” “这事被我姐姐知道了,她告诉了你姥姥,她风风火火惯了,一听朋友有事便应了下来,结果……” 说完,她眼角起了水汽,嘴唇发颤,连带着脸上的褶皱都在抖动。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急于知道真相,不等她神色缓转,直接问道。 她摇摇头,“这事其实我并不清楚,你要知道吃死人饭的行当也分三六九等。” “我们这些敛婆是要想挣市里贵人们的钱是要靠阴先生赏饭的。” “当年是相熟的阴先生打电话问我去不去,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