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的悲哀之色。 回到市里后,所有人如我所料到的那样,大家大部分时间里都生活在迷惘与摸索中。但王攀除外,他反而更兴奋了,每天带着李丽乱跑,心里头仿佛比我跟柿子还有再沉重些,中间通了几次电话后,我也确认警察是不会为了冲业绩没事找事的,他只是担心真相被藏的久了,也就不会有人重新想起。 可虽如此,柳县一行的确没什么可观的收获,柿子也希望都稍稍冷静一下。我也有好好问过她,“你真的很在意你那位亲生父亲的死活吗?”,不过她的回复让我感到自己的问话相当拙劣。 “不怎么在乎。但我想知道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会被改变。” 柿子考虑深远,但不管是为了什么,首要的事情还是能不能好好活着。到了年前,也没再见那个人有什么新的消息,像是突然消失似的,令人摸不着头脑。于是我也渐渐放下戒备心,准备先找份工作。 当年从潞江大学毕业后,我也试过去一些公司上班,是一家电子器械公司。选择这份工作的原因之一是公司就在老沈家不远,当初搬迁之后,我们从南郊移至市中心一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并非学的专业与柿子类似,而是通信专业,说起来自己还是个工科男。 不料后来公司的总部的位置也发生改变,从市中心般到了北区,就是徐非与现在所处的商业街,一干就是两年多,后来嫌太远便放弃了。当然,最终的原因还是老生常谈的那个,我认为我命里就该是个作家,我放不下它。 所以第三年就有了新的转折,我不喜欢那些电子零件,转头就去了潞江大学旁的一家报社工作,刚好在报社的几年里柿子也在那儿上大学,后来就有了那些琐事。 既然报社里还留存着一些经验可谈,这次重新回到工作,柿子推荐的潞江文艺报社就比较符合我的胃口。 2001年3月10日,报社下班后。 我还在整理一些文件,这个时间节点说白了还远远不是我的下班时间。刚来一个多月,熟悉与适应工作是一方面,最主要还是节奏跟不上。所里的大多数员工都是新闻学优秀的毕业生,也有些研究生。 “小沈,要多注意下报刊内容,别再出错了。” 一位穿黑色衬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口袋间卡着一副圆眼镜,头发中分,臃肿的下颚流露出一副不坦荡却清高的样子。 他叫郭自勤,就我那个嚣张的同学,郭扬的表哥,也是这家报社的主编之一。虽说当时找这份工作确实是托了郭扬的忙,但直到现在,我都无法适应他的视线,我宁愿多看看窗外,也懒得搭理他。 “是最近听同事们议论的新人作家吗?” “对,是个热点。” “您放心,我会注意的。” 草草聊了几句他便走了。提到这件事,我更无法理解了。起因是前几天有同事在排版过程中打错了字,郭自勤立即将那位员工提溜到我们所有人面前痛骂一顿,但其实是骂给我听的,因为那次排版是我码的字,只是后来的程序走的是这位员工。我心里清楚他就是故意的,但由于我跟他年龄几乎一致,在所里都算“老人”,并且好歹跟郭扬是同学。 但我清楚,这也许是郭扬安排的,毕竟我跟他从来都不对头。但不理解的还是那位所谓的新人作家。据说写的是关于拐卖儿童的故事,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就在网上掀起热议。 “哎,都是作家,怎么就我命苦呢。” 发发牢骚,收拾完今天工作的小尾巴,才最后关灯离开。话说借着社会热议话题来博眼球的作家,真的可以成功吗。 晚上,我约了刘曼寒去吃饭。这几个月下来,我与她的关系也逐渐熟了,可能在人家看来,我进入了生活的正轨,没再游手好闲,那种距离感便显得越来越小。但不是我主动想约她的,准确说是她约我,她告诉我已经向医院递交辞呈,准备换个工作。 我十分诧异,这么好的工作,又如此稳定,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 从报社出来,我们相约的地点就在她医院附近,一家火锅店,约定的时间大概就在九点半左右。由于她要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