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起路来。这一天,我瞧她脸色恢复了以往的红润,只是眼神中还是让我感觉到一些锐刺。如往常,自从那天从图书馆回来后,我并没有询问柿子,包括李丽找她聊的那些。可能一方面我能通过王攀了解到,而另一部分,还是我不敢打破现在跟柿子这样稍稍回暖的关系。 我怕我一问,一旦又触痛到她哪里,这大半年的发展又全完了。说句实话,当我回想起潞江出版社的事情,包括那天王攀对我产生的一些质疑。我真的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 真的是因为怕有人真的要杀柿子吗? 显然我没有。我跟柿子都是普通人,在社会上步履蹒跚,也没有跟任何人有深仇大恨,“杀”这这种字眼,如若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我真的觉得很扯。但人就是这样,我可以用这样的理由去说服自己,更重要的是说服柿子,我要借机保护她。换个意思,指的是希望借此与柿子冰释前嫌。 “有几天没出门了,陪我出去转转吧。” 柿子看着我,竟然笑了起来。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作为回复。就在我犹犹豫豫时,她上前拉住我的臂膀。 “你应该忘了吧,我从小都很神经质,现在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我怕此后都会在不安中度过。” 柿子眨了眨眼,望着前面的大门轻声念起来。 “但爸的死,我不想原谅你。” 闻言,我全身一震。可也不敢多停留半刻,随即便接受了她这样的动作。走出门后,我慢慢回答她。 “如果那样的话,我会觉得很难受,也应该觉得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吧。” 天气很好,九月中旬间,我俩还是能感到头顶有股微微的燥热。离我的居住区最近的地方,当属人民公园了。可柿子似乎是想多走几步路,她带着我避开一些弯曲小径,却选择径直在大路边行走。 相比前段时间,她好像变得更美了。走在路上,我一直在偷瞄她,原则上讲我是害怕她心里会有一些阴影。却正相反,因为我指的美,并非是那双清秀的双眼,也并非是雪肌玉肤上如象牙般的光晕,是兴奋。可那一定不是空穴来风。 我们到了人民公园,穿过一块绘有花纹的空地,走近草坪。此时旁边遛狗的人正三五成群地聊天。 “这还不算多,到了傍晚遛狗的人都会聚集到这里。”我小声说道。 柿子点点头,突然蹲下身,从一侧的草丛里拾了几根木枝和小石块。我开始摸不着头绪了,心想她要干什么。 只见她先是将一只木枝叉在草坪上,然后用一些细碎的石块摆出两道平行线,最后将另外一只木枝横置在对面。做完这一切后,她拍了拍手,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这么长时间,我一直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什么?” “我每天都在回想那天的场景,我在想那个人为什么没有撞死我。” “你发什么神经呢。” 她的话又让我感到不安,我上前两步,谁成想到她竟喃喃自语来,手里的木枝也在空中不断比划着。 “你想象一下。现在这就是一条路,我说的是大路。现在我就站在这条路的中间,你可以把我当作一个十字路口。” 说着说着,柿子默默地站在那条线内的中间处。 “那个木枝就是我,叉在土里的那个。如果那条躺在地上的木枝逆行了,等它意识到我的一瞬间,会立即往左打对吗。” 说真的,第一时间听她这么比划着,我没怎么看懂。 “是这个道理,可为什么这个车会逆行呢。” “我不知道。但我想问你的是,如果这辆车意识到我…” “所以你是站在马路中间?” “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我把木枝叉到这里,只是我觉得只有当我处在这个地方时,它在会意识到什么。” 她一直都低着头在说话,唯有这一句话音一落,柿子才缓缓抬头,眼神里真的透露出一些绝望。 “你的意思是,你站在旁边…” 我的神经似乎已经绷紧住,那些神经末梢像万千蚂蚁,正在啃食皮肤。我一边应着她的话,然后将那根木枝拔起,叉在线外。 “它打了右转?” 柿子愣了愣神,只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