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看却是个白面文士,正朝着街里一卦馆嘲讽,四周百姓多不识字,听这文士都了卦馆门上的对联,也纷纷嚷嚷。
都表示算卦的胡吹大气,袖子不过半尺,如何能装天地(乾坤)。
葫芦细颈,口不过半寸,如何能装大日和皓月,简直狗屁不通。
倒是那算命的听外面吵嚷,倒也不慌,经历诸多致命打击的他,早已淡定如水,依旧闭目坐在帷帐后面。
刘樵一看,不由一乐,这不是姜尚嘛,心下也是欢喜,他来往数月一直在关注姜尚动静。
也一直在找机会,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一个能让姜尚欠他人情,或者他欠姜尚人情的机会。
欠人情并不可怕,怕的是没有人情。
君不见,后世领导提携之心腹,不多与领导互欠交情,以挟恩相报,或假借还情,以此拉近关系么。
这一等就是数月,尤其姜尚开饭馆失败,沉寂了一段时间,吓得刘樵都以为老姜离开朝歌了。
要不是他交友广,早有宋家庄的朋友盯着姜尚,他还真怕姜尚受不了打击,直接溜到其他诸侯地盘去做生意了。
此时见众人皆嘲笑犹疑,心下一定,暗思自家也有些威望,正好拿去给姜尚立威,插个牌坊,好将姜太公名声打出去。
还能趁机拉近关系,岂不美哉,当即昂首挺胸,大步走出人群。
见吸引了周围百姓眼球,刘樵心下一笑,装作与姜尚不熟,指着他喝道:“算命的,休打瞌睡,你姓什么,敢有如此大的口气?”
姜尚睁开眼睛,飘了刘樵一眼,实际上他俩本来也不熟,只是刘樵自来熟而已,当下道:“贫道姜尚,字子牙,别号飞熊,兄台,你要算什么?”
“莫撒虚捣鬼,我问你,你这对联,是些什么意思?”刘樵抱手反问道。
姜尚捻须一笑,凝目望着刘樵眼睛道:“袖里乾坤大,乃知过去未来,包罗万象尔。”
说罢,顿了一顿,又与刘樵目对目,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凝重说道:“壶中日月长,有长生不死之术…”
听他说到长生不死,刘樵瞳孔一缩,双目精光炯炯,望着姜尚那深如渊潭的双眼,愣了好久,才转过神来。
压下心头波涛汹涌,继续装作愚钝,莽道:“你既然敢放如此大话,言知过去未来之事,想必起课极准了,可敢与我赌一课么,若算准了,二十文卦金。
若算不准,我看你年迈,只打你几拳了事,只是这个摊儿,却要给你砸了。”
姜尚微微一笑,取出签筒,对刘樵道:“兄台自取卦帖。”
刘樵这个穿越客,倒也想试试姜尚是不是真那么神算,当即随意扯了根签,看也不看扔在桌上。
“只是兄台要依我一件事,此卦才准”姜尚道。
见刘樵答应,便在抽柬写下了四句话在帖子上,对刘樵道:“你一直往南走,树荫一老叟,青蚨一百二十文,四个点心,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