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神皆俱,纵是三教,亦少有如此精妙的变化之术。”
“师父过誉,不过侥幸初步炼成罢了,堪为歌舞还好,若是攻伐护身,尚顶不了大用。”黄衣道士谦虚道。
武吉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他们说这些名词是甚意思,不过这许久倒是听明白一点。
这三位仙家,从各自称谓来看,显然各是一个辈分。
白发老叟姜太公,乃是祖师,那黄衣道士是徒弟,胖壮头陀却辈份最小,是徒孙辈的。
武吉思索片刻,按照他的逻辑,年岁愈大,辈分愈大,修行愈久,恐怕法力也最高。
他想起自己还有性命之忧,也顾不得欣赏这些仙家妙术,见这三位许久都不理他,只好壮着胆子起身“扑通”一声跪倒在亭中。
“诸位仙长容禀,小的武吉,家住西岐南郊,恕小的此前肉眼凡胎,真仙当面,竟不能识…”武吉颤巍巍把此前遭遇讲了一遍。
那胖头陀闻言,冷笑道:“你这凡人,有眼不识金玉,我等俱好心提醒,你先骂吾师祖,后又想打我师父,如今有何话说。”
武吉听得大恐,忙以头呛地道:“还请三位大仙,大人莫计小人过,怜我生存不易,若是死了,无人侍奉家中老母,救我一救吧!”
姜尚似未看见,依旧端着杯盏,自饮自酌。
刘樵笑了笑,朝上首道:“看他本性不坏,师父且舍个慈悲,给他个活命法子,再观日后品行。”
姜尚见大徒弟发话,也是颔首点头,转过身打量武吉两眼,说道:“定数难移,要我救你,你须得拜我为师。”
武吉听闻此话,转忧为喜,能拜仙人为师,定能活命了,忙磕头拜道:“师父,师父,请师父救我!”
姜尚只是颔首点头,却并不答话。
还是侧边黄衣道士捻须一笑道:“武师弟,你且速回家中,在床下挖一坑,与你身等长,躺在里面睡着,让你母亲洒些生米,茅草盖上。”
“是…是!”武吉连忙记下。
姜尚这才道:“你速去吧,这厢自有我等作法,待子时过后,你再出来就没事了。”
武吉又朝姜尚叩头三匝,朝刘樵大礼一拜,与常龙拱了拱手。
走到亭边,看着微波荡漾的池水,却又犯难,他是个吃山里饭的,自幼不会划水行船。
“啊…”
正愁着如何渡过,忽然背后被踹了一脚,武吉吓得一声大叫,“扑通”掉进水里。
“啊…厄…我没事?”
武吉惊慌失措,手脚乱舞,直以为将要溺死,待回过神,却发现那还有什么庭台楼阁,荷叶池塘。
四下一打量,却是站在篱笆院儿里,天空艳阳高照,身后几间茅屋,轻掩着门扉。
“莫非撞鬼?”
看着四周空荡寂静,竹林雾气弥漫,绕是武吉胆大,也是是有些毛骨悚然。
“不可能,晴天白日,何来鬼怪,那姜太公我认识,绝不是鬼怪一类…”
武吉摇摇头,甩开脑中荒诞的想法,思及仙人交代的事,忙一溜烟朝回赶去。
……
茅屋中。
一切异象皆恢复平静,那还有什么几十亩庭台楼阁,水榭花亭,只有几个鬼怪小童侍候茶水
一方竹桌,围坐刘樵三人。
刘樵捻须道:“师父这移形换景,剪纸为月的手段,着实厉害,我等炼气士入了彀中,也分辨不得。”
“短短几年,你竟炼成道炁法力,还学来一身道术,福缘不浅,妙哉,妙哉。”姜尚满意的看了刘樵一眼,不住啧啧称赞道。
唯有常龙疑惑道:“师祖想要收他为徒,直接说就是,为何要我们演练道术,哄他眼睛?”
姜尚笑而不语。
刘樵道:“武吉此人,根器不错,但心性太差,怼天怼地,爱管闲事,且心有怨愆,立场不够坚定,若不如此吓唬他,恐他日后不听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