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态度和出口的话语,让沈姑母惊恐不安。这一惊乍,落在庆明帝的眼里,就更破坏氛围了。 庆明帝不悦地甩开她的脸,他也不装了,站起身,居高临下,视线变得森冷起来:“沈氏,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替身就要有替身的样子,能做幸芳的影子,是你百世修来的福气。要不然,你以为,一个和亲兄通奸的淫妇,朕凭什么留待你?” 凭什么?凭的不是爱吗?到头来,竟是为了她这张脸么? 沈姑母前头本来是装的,这会儿眼泪是真下来了。 庆明帝言语中的鄙弃和无情让她怔忡难堪。 可在男人可怕的注目和皇权的威严里,她又箔口结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有豆大的泪珠儿,骨碌碌地脱眶而出,止不住地直往下滚。 庆明帝不耐地拉下眼角,冷哼一声,叫道:"田林!" 吹着小风儿的大太监田林,忙端起恭敬的神态,推门溜进屋里来, "陛下有何吩咐? " “给她另找个地方安置,从今日起,不许再叫她见任何人,省得叫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乱了心神,坏朕兴致。” 庆明帝专横地下达了命令,继而不悦地甩袖离开。 皇帝这种生物,尤其是庆明帝这种人,向来以自我为中心,宫中的嫔妃牵连前朝,他不得不费心思权衡,但如沈传茵这样的,于他不过蝼蚁。 他九五至尊,王朝之主,又怎么会考虑在意一只蚂蚁的喜怒哀乐。区区玩意儿罢了,只需要让他快乐就够了。 庆明帝一句话就定了沈姑母的未来。 沈传茵不是傻子,如何会听不懂他的意思。这是分明就是要幽禁她,隔绝与外的往来! 这怎么成呢! 沈姑母情急失色,欲要追出去:“老爷!” 田林挡在门口将人拦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沈夫人,您听我一句劝,听话些才能少受些罪。您且放心,奴才一定叫底下人将您的住处收拾得漂漂亮亮的。" 再漂亮有什么用,别人又看不见! 事情发展超出了沈姑母的想象,她脸没了血色,只要想到要过不见天日的日子,就不止的打寒悸,根本不听田林的话,她疯了般一个劲儿地要往外头去找庆明帝 。 大太监见此也不客气了,将人一推,径直锁上了房门,招来心腹,做下安排不提。 被沈姑母的一场哭诉打破了美好想象,庆明帝郁抑地回了宫。才到紫宸殿坐下,就有宫人禀告淑妃求见。 齐淑妃一身青色宫装,东宫早添了丁,都是做祖母的人了,她却依旧体态风流,面容姣好。她一进门就娇娇柔柔的问安。 庆明帝身子斜歪在龙椅上,倦疲的耷垂着眼皮,“何事?” 齐淑妃往他身前一跪,抹帕子哭道: "陛下,域儿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您再清楚不过的了,当初还是他主动向您请旨,给卫三郎和沈家女赐婚。他和沈氏是早就断了往来,歇了心思的,又怎么会在云苍寺行狎亵戏辱之举!这事必是弄错了,还请您明察啊!” 齐淑妃才从东宫过来,儿子挞股十杖,还被禁足半月,趴在床上那咬牙忍痛的模样,让齐淑妃心都碎了。 本来不过为一个女人,是受不了这么重的罚的,但偏卫三的身份他们几个都心知肚明,再加之云苍寺又是那个女人的灵位安处,昨日还巧了正是忌辰。 几样相加,在殷皇后的搅火下,圣上也雷霆大怒,竟叫堂堂太子趴在长凳上受人笞打! 这刑还是殿皇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