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道:“去请老爷来,我有话跟他说,叫他马上过来。” 这次沈侍郎倒是过来了,夫妻两人关在门里说话,屏退了下人。柳嬷嬷站在门外,心里不大安宁,果然很快就听到里面起了争执。 沈侍郎喝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你扪心自问,到底是我不可理喻,还是你猪油蒙了心,偏心偏到了天上去。沈万川,你不会真把自个儿当成秦家的爹了吧,你晓不晓得,你亲生的那两个现在把你当仇人呢,一个也见不得你!” “你还说,那还不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儿子,好女儿。小的顽劣不堪,大的恶事做绝,把一家子的脸面都丢尽了,我现在出门都觉得臊皮。我到情愿自己是秦家的爹,好歹两个女儿个顶个的乖巧孝顺知道好赖!” 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话!合着就他那个两个外甥女冰清玉洁,合着他半点都 不信自家的孩子! 裕和郡主被气得一个倒仰,指着他的手抖个不停,猛地一拍桌子,“你放肆!” “怎么,又要摆你郡主娘娘的派头了……” 屋里吵了半天,沈侍郎甩袖推门而出,见到廊庑边的柳嬷嬷,他也没理会,气冲冲地径直离了正院,才走到前门就吩咐下人备车备马,“去叫瑜姐儿来,我与她一起庄子里看看她娘。” 沈侍郎和秦芙瑜一道去了庄子里看望沈姑母,这个消息不多时就传到了裕和郡主耳中,本来就怒气填胸的裕和郡主险些没当场背过气去。 “他怎么能这样!”裕和郡主眼眶发红。 柳嬷嬷心里也憋闷得慌,却不敢在这个火头上添油加柴,只强忍了心绪对裕和郡主好一阵劝慰。 另一边沈云西和卫邵的马车被堵在了十字街的路上,因前头有铺子走水,潜火兵正在组织人手灭火,车马行人全给拦在了这一头,很要等些时候。 沈云西趁这个空档在街道旁买了七八串糖葫芦,分给了车外头随行的竹珍她们,又问卫邵要不要,见对方摇头,她便自己捏了剩下的几串,时不时咬上一口。 卫邵不着痕迹地看她,酸口的东西,她微鼓着腮,一口接一口的眼都不眨。 上回家宴也好,这回在侍郎府也罢,几次相处下来,他发现她似乎对“吃”情有独钟。 沈云西从竹签上咬下一粒山楂,扭过头来,对上了卫邵的打量,她还是那副表情,只是眼里有点空茫,她不说话也没有什么神态表达,叫竹珍她们来看指定会笑着说:“小姐又在木着脸发呆走神呢。”但卫邵莫名的偏就懂了,她这是在奇怪他为什么看她。 卫邵抬起手点了点自己的唇角,示意她唇边沾了糖渍。 沈云西恍然,又觉得稀奇。他居然明白她的意思,不愧是厉害的读书人,脑子和反应就是灵光啊。 沈云西想起裕和郡主说的话,歪头定定地看他,冷不丁地开口问道:“你今天晚上有什么要忙的吗?” 卫邵摇头,温声问道:“夫人是有事?” “有空闲的话,你要不要和我洞房?” 她话说得很直白,杏眸清亮没有半点的羞涩,就好似在说:趁你有空,咱们挑个点儿一起去吃个 饭吧。 用无欲无求的口气,说着男女欲色的话。 卫邵活了二十几年,还是头一回见得,一个姑娘和他面对面的说这种事。 他一时无言,愣了好一下。 沈云西看卫邵不出声:“你不乐意吗?” 和裕和郡主谈话后,沈云西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