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辛琴真是个大好人!”不知什么时候从林子中又回到纤云身边的鸢儿,听着姚老太太的讲述感动地红了眼圈,她吸了吸鼻子道:“啊!她这就是姐姐说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真是太伟大了!” 纤云看着鸢儿一双梨花带雨的大眼睛,暗暗摇头,这小妮子好看是真的好看,乖巧也是真的乖巧,就是心性太过单纯,也难怪鹰王这么不放心她离开树海秘境。罢了,谁不是从傻白甜逐渐成长起来的呢?当年鸢儿的老祖宗,不也把初入江湖的飞星耍得团团转? 想到这里纤云便微笑拍了拍鸢儿的脑袋说:“你别打岔,先听婆婆将事情说完。” 鸢儿把脸上的泪珠儿擦干净乖乖点头,姚老太太喝了一口茶水继续往下说: 辛琴的举动不但让整个福田院上下为之感动,就连思梧县衙也对她的善举赞誉有加,县丞大人还亲自书写了一块匾额敲锣打鼓送到福田院正堂挂了起来。 “婆婆,什么匾额?”鸢儿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匾额,十分好奇地插了话。纤云十分体贴地给鸢儿解释了一番何为匾额,鸢儿又追问这匾额写的什么,姚老太太一脸茫然地说:“老婆子哪里识字!挂匾额的那天倒是来了几个书生,指着念叨什么行善,什么值了,可能就是说行善得了块儿匾,值了!” 纤云乐的不行,这老太太真的太有趣儿了,她接过话来解释道:“可能是行善至乐,就是告诉大家做好事不但惠及他人,自己也能感到快乐,官府是鼓励大家都去做好事。” 鸢儿和姚老太太一起点点头,姚老太太接着说福田院的事情。 随着辛琴的名声越来越好,她在福田院的地位也水涨船高,除去官府负责福田院的官员就属她最有话语权,官员不会常驻福田院,不过是偶尔巡查监督而已,所以到如今福田院真正拿主意的人就是辛琴了。 姚老太太虽然年纪大,生活却能够自理,她用不着谁来伺候自己,加上她性格孤僻不爱与人来往,久而久之她成了福田院中一个有些透明的“旁观者”,在此工作的人因她无需他们的服务而忽略了她,其余的老人因她的孤僻难相处也自然而然远着她。 姚老太太并不觉得难过,她从十几岁到如今一直这么过来的,如此反而让她觉得自在。她觉得自己总算适应了福田院的生活,可以安安心心在此走过人生最后一段路了,可是天不遂人意,某天夜里独自起夜的姚老太太发现了福田院埋藏着的秘密…… “那日我睡前喝多了水,夜里醒来去如厕。福田院的老人一般都用恭桶在屋内解决,我腿脚便利不喜欢用恭桶,总是出了屋子到净房去。”姚老太太回想起那个夜晚,面色凝重:“经过那处单人房间时,我听见了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喘不过气,那间屋子住着的是个行动不便的老婆子,年岁比我大得多。辛琴成了福田院管事儿人以后,就将院子里的几处房间布置成了单人间,说是方便需要的老人单独静养。” 姚老太太叹了口气接着说:“当时我以为是住在里头那个老婆子夜里犯病,正想呼救,却越听越不对劲儿,那声音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我当时就觉得怪异得很,下意识躲进了窗下的阴影里。” “男人的声音?难道福田院进了贼?”鸢儿听得疑惑,忍不住问道。 “哼!”姚老太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可不是贼么?还是个淫贼!我亲眼看到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扑在那动弹不得的老太婆身上,在行那苟且之事!” 纤云瞪大了眼睛,飞星端着茶盏的手也是一顿,鸢儿则是小声问纤云:“姐姐,我没听错吧?苟且之事……是那个意思?” 姚老太太见他们一个个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心中一沉,她自嘲一笑道:“哼,果然!谁会相信有人对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女人有非分之想?即便真看到了,也会觉得是老东西更加令人恶心罢了!” “婆婆说笑了,我们只是讶然于福田院中竟然有人做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此人是福田院中人么?”飞星放下茶盏,认真问询。 飞星眼中的真诚和淡然让老太太心中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