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没动了,我以为你在回味。" "……我在计算。"叶嘉宁说着把论文中早就计算好的数据誉抄上去。 翌日早上下楼时,冬叔正在冲感冒颗粒,一边冲一边碎碎念: “好好地怎么又感冒一个,难道是流感?" 叶嘉宁下台阶的脚步险些迈不下去。 等她走下楼梯,看到霍沉仰靠在沙发上,状态的确比昨天差一点。 他肤色本就冷白,其实一点点苍白和平时的差距并不是很大,只是人看着有些犯懒,见她下楼,线条清晰的下颌微偏,漆黑瞳孔朝她望来。 "你感冒了?"叶嘉宁问他。 他嗓子里闷闷地“嗯”了声,有点沙哑。都说了容易传染,他不听,这叫自作孽。 可没等叶嘉宁说话,他先发制人,学她那天的话,可能是因为生病人没精神,说话也懒,慢 悠悠的调子听起来跟撒娇似的: "都怪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叶嘉宁转身,企图用最冷静的态度将自己置身事外,“我说了会传染,你自己偏要亲。" 冬叔的搅拌勺当啷一声没拿稳,掉进杯子里,自己吓自己一跳,简直惊慌失措,感冒药也不好意思送过去,慌里慌张地搁下:"我去看看汤……" 叶嘉宁后知后觉地漫上点尴尬,走过去,把冲好的药端给霍沉: "有点烫,你慢慢喝。" 感冒发烧这种小事,霍沉从来不当回事,冬叔会为他操心,但他送来的药霍沉未必肯吃,有时送去是什么样,晚上端走还是什么样。 他靠在沙发上不作声地盯了叶嘉宁一会,才伸手去接,冲剂的味道算不上好,他慢条斯理地喝完,叶嘉宁接过杯子正要走,手被拉住,他手掌慢慢地下滑,抓握着她手。 叶嘉宁回头,其实想叫他放开的,话到嘴边又莫名咽回去。 问他: "怎么了。" "没怎么。"霍沉靠着沙发,在她手指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慢慢松开。叶嘉宁转身去洗杯子,想着他刚才那个样子,不知是不是错觉,觉得有点粘人。 收到王跃恒的消息时,霍沉正在宜大西侧门外。 悬铃木枝叶在日复一日中繁茂生长,进入完全状态的绿期,冠大荫浓,烟火气盛的林荫街就像一条绿色隧道。 "在哪呢。"王跃恒那边的声音有点嘈杂,像是在什么局上,人听着挺多,他嗓音带笑, "我们在玉兰街这喝酒,离亭茗不远,老郑跟秦子他们都在,你过来吗。" 霍沉坐在路边的石墩子上,手搭在膝盖,往下垂着根从路边店面里买的火腿肠,一只全身乌黑的野猫扒着他的裤腿啃食。 他一面闲得喂野猫,一面不假思索地回:"没空。" "赵亮明天订婚,对象是燕城柳家的姑娘,挺有来头。老郑他们特地赶回来给他庆祝,大家都在,就等你呢。" 他口中那些人是玩得最好的几个朋友,一起长大的铁哥们,霍沉见过,更多的情分没有。事实上他从未真正进入过王跃恒的圈子,顶多算是从旁路过,王 跃恒自以为可以称兄道弟,他连多看他们一眼都懒得。 他甚至在这时候问出一句漠然的: "赵亮是谁。"可惜隔着电话,王跃恒那精彩的表情没叫他看见。 拒绝完他的邀请,霍沉看看手上被啃完剩下的包装,黑猫舔着嘴巴蹲在他跟前,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 它体型已经成年,身材偏瘦,只有肚子鼓鼓。 "你已经吃两根了。"霍沉垂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