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已接来电将我的好心情毁得一干二净。 一个是江森, 一个是斐瑞。 两人几乎是前后脚拨打电话过来的,持续时间都并不长,而那时我在洗浴间。 也就是说是艾什礼接的电话? 烟头的火光向上吞噬着, 不知何时已经烧到了烟屁股。我的指尖差点被烫伤, 却仍然忍不住回头望向酒店房间内。 窗帘随风飘动,他熟睡的影子便浮在窗帘的褶皱上,华为影影绰绰的意象。 我的额头沁出了点汗水,心脏跳动的速度快了几分, 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的。 那时候我忘了将终端带回浴室,应该也是那时他们打过来的电话。 江森说了什么? 斐瑞说了什么? 艾什礼到底知不知道,知道什么, 知道多少? 一连串问题在我脑中挨挤了起来, 涨得我的头都大了两圈。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艾什礼身旁, 静静坐在床边看他,飞速回忆着做完的对话与事情。难怪他会试探,但是如果他真的知道,那么就不会浅尝辄止于试探。 在我长久的注视中, 艾什礼醒了,但没有睁开眼。他眼皮下的眼珠抽动了下,带着眼皮轻轻痉挛, 但他大概觉得自己藏得很好。 我俯身, 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 艾什礼的睫毛翕动了下, 我低声道:“抱歉。” 我话音刚落下, 艾什礼立刻睁开了眼,望向我:“什么道歉?” 我很是惊愕,“你醒了?” “我早就醒了!”艾什礼侧身,仰着头抱着被子, 笑着看我,“只是想听听看你到底想干什么而已。” “快说,为什么要和我道歉。”他昂着下巴,手指却拉扯住我的衣袖,一用力便将我拉到床上,我连忙道:“等等就要出发了,艾什礼,别这样。” 艾什礼却只是抓着我的手扶到他腰上,他就这样滚进我的怀里,小声道:“就一会儿,一会儿都不可以吗?不要跟我说不可以,也不要道歉,明明都是我主动的,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心事重重的?” “我有很心事重重吗?” 我问。 其实我也知道,我现在脸上巴不得写着心里烦三个字,就盼着有人能听懂。 艾什礼笑眯眯的,“你以为你能藏得住吗?” 我道:“抱歉。” 艾什礼又道:“没有关系,我会等你准备好了的时候再告诉我。” 很好,就冲这个态度,昨天的电话绝无涉及到某些核心的谈话内容。 我瞬间放下了心,又去吻了下他的额头,道:“车快到了,我先离开了。你好好休息。”顿了下,我又说,“你看起来很累,也很不舒服的样子。” 艾什礼的脸瞬间蒸腾出来一层红,绿眼睛有了些恼怒,“好了!别说了,闭嘴,快走吧你!” 我也笑起来,拎着行李下了楼。 在等车的间隙之时,却依稀感到有人的视线环绕在我身边,但我四下搜寻,却并没有找到主人。于是我只好作罢。 无所谓,反正在哪里都是当猴子被人欣赏的命,不如姿态潇洒一些。 没多时,约定好的车终于在马路尽头浮现了,我提着箱子站在酒店门口,朝着那车挥了挥手。车便缓缓驶向了我。 就在此时,在暗处的视线也终于无法隐藏了似的,一道声音叫住了我。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