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口服地高辛吸收迅速而且完全,生物利用度很高,所以地高辛特别容易中毒,过量服用反而会引发心脏导致心律失常、恶心呕吐,极大量服用会直接致死。地高辛不是处方药,普通药房一般都可以买到。 “柴彬是慢性心力衰竭患者,大量服用地高辛非常危险,根据尸检,柴彬体内洋地黄毒苷的含量超过身体可接受程度的100倍,柴彬从中毒到死亡仅5分钟。 “我们检验了晚上所有的菜肴,都没有发现洋地黄毒苷的成分,后来是在柴彬碗里残留的炒鸡蛋上发现了毒源,可以断定,他那碗鸡汤被人下了毒。” “但第二个发现,让我非常意外。”马克农顿了顿。 “什么发现?”曲岳庆问道。 “这还得感谢朱韋甫,是他坚持要把伍梅没喝的那碗鸡汤带回来化验。”马克农赞许地看着朱韋甫。 “这碗鸡汤里有什么花头?快说吧,还卖什么关子。”曲岳庆不耐烦地说道。 “我们在这碗伍梅没喝的鸡汤里检查出了敌敌畏成分,这碗汤里敌敌畏的含量有50,这么大的剂量足可以致人于死地了。” 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马克农回到了座位上。 “那就是说今晚的饭局,凶手要除掉两个人,一个是柴彬,另一个是伍梅。”张大志说道。 “这两人好像没有什么关联,凶手又为什么要同时除掉他们俩?”有人问道,于是大伙议论开了,一时间会议室人声鼎沸起来。 “小朱,伍梅的鸡汤是你坚持要带回来化验的,说说你的观点。”赵鹤鸣大声说道。 “静一下,听朱韋甫说。”张如辉拍了拍桌子。 众人这才静了下来,纷纷看向朱韋甫。 “我从对他们的问话记录里推断鸡汤可能有问题。我先把对每个人问话的内容汇总起来,向大家展现一下当时的情景,因为每个人说话的侧重点不太一样,我进行了交叉比对,还原了当时的场景,因为时间比较仓促,如果有错,还请大家见谅。 “根据服务员的介绍,鸡汤是最后一道菜,两个服务员中的女服务员说是肚子不舒服去了洗手间,男服务员被陈明叫去问停车券的事,此时,孙年军提出要吃药,是糖尿病的药,需要餐中服用,他等不急服务员再拿碗来,所以建议就用每个人吃过的碗盛汤。 “我一直在想凶手要在鸡汤里下毒的条件是什么,首先肯定是没有服务员在场,现在两个服务员都走开了,这个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按照你的说法,陈明就很可疑了,他很有可能是故意支开那个服务员的。”张大志插话道。 “有这种可能性,但也未必,因为陈明并不能确认那个女服务员去了哪里,又会在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问了那个女服务员,她拉肚子了,所以一时半会没法回到包房。”朱韋甫答道。 “其次,”朱韋甫停了一下,见没有人再提问了,才继续说了下去,“要能有机会单独给柴彬下毒,鸡汤在小门的料理台上,单独给每个人分汤,这无疑是最佳机会。当然鸡汤没法摆在餐桌上、只能在小门里面分,孙年军不想再等干净的碗,这两点更加促成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假如,这些机会都没有的话,凶手又要如何下毒呢,这一点我至今没有想好,或许,凶手并没有抱着必须毒死柴彬的想法,而是在根据现场情况随机应变,我觉得这种可能性相当大。 “现在我们再来看送碗进小门的顺序。伍梅主动来拿每个人的碗,按照顺序递给了来帮她的秦祖延。这点无可厚非,毕竟这些老师里,伍梅的年纪最小,她为大家服务是理所当然的,秦祖延是这里年纪第二小的,他和伍梅都是支持罗成峰的,两人不存在矛盾和利益纠葛,因此,秦祖延帮伍梅一起分汤,也合情合理。 “我们现在来看伍梅拿碗的顺序,第一只碗是孙年军,第二只和第三只碗是褚子霖夫妇的,其中王蕾的碗里放了一把勺子,第四只碗是柴彬,他的碗里有一块没来得及吃完的炒鸡蛋,第五只碗是陈明,他特意在碗里放了一根芥兰,最后两只碗是秦祖延和伍梅,因为不满意自己的碗